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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這日是縣尊大人的壽辰。周鍾善早預備好了壽禮,一早便往縣衙去賀壽。
他雖不過是個秀才; 然素日巴結縣尊巴結的緊,禮又送的多,故而也得了一兩分高看,前廳後衙裡,他們男丁女眷的位子還是在挺顯眼的位置的。宴席間,縣尊大人也免不了親自敬他一杯酒,把個周鍾善喜的滿臉紅光。
除了祝壽之外,宴席之間談論最多的還是那即將到來的皇太后鸞駕。“已經到了江安,怕是再過不到一旬就到了。”縣尊憂心忡忡地道:“可是,還是未曾聽聞絲毫風聲,這帝鄉,到底是治中何處啊?這萬一是,萬一一不留神,開罪於帝鄉鄉民,甚或是天家親族,唉,那顆如何是好。”
“正是啊。”“這聖上行事,真真讓人捉摸不透。”眾賓客隨聲附和著。
周鍾善也點頭,並思忖著,自己和天家是本家,這臨橦不是個大地方,七拐八繞能和天家連上宗,也未可知呢——咦,不如乘早預備下,一等明瞭那天家出身,便把自家族譜改一改,連到天家祖上去!好計,好計!唯一可顧慮者便是自己家是外來戶,不過在此地綿延三輩,輕而易舉就能被人識破——那便再往上連!就說祖上原也是這裡人,搬走了又搬回來的,故而才和天家斷了訊息。好計,好計啊!!。。。。。。
周鍾善正拈著鬍子,為自己想出來的妙極得意。突然就聽外面一陣騷動。有家丁過來急急請了縣尊老爺往後宅去。周鍾善並沒在意,依舊該喝酒喝酒,該應酬應酬。偶然目光掃過他兒子們那一席,卻見他大兒不見了蹤影。周鍾善也沒放在心上。
然不多時,卻見他大兒子周殷走了進來——眾目睽睽之下,給管家帶著幾個家丁扭拿了進來。衣冠凌亂,面目青紫,顯然是捱了打的。
“這,這發生了何事?”周鍾善嚇了一跳。忙迎上去問。
“哼,周大老爺,你這兒子目無禮法,亂闖後宅。縣尊大人給你面子,就不跟他計較了,你們請回吧!”管家傲慢地道。語罷也不容他們父子再分辨,家丁們一擁而上,把父子四人趕出了府衙。
到了外面,迎面看見家中女眷過來,也都是一樣狼狽驚慌之色,原來她們也給從女賓席上趕了出來。
周鍾善還從沒丟過這樣的人。“這是如何說的?究竟發生了何事?你當真,當真闖了後宅?難不成是喝多了酒走錯了路吧?”周鍾善不敢置信地問周殷。
周殷面色漲紅,訥訥不能語。周鍾善便知道事情有異,便叫趕緊上車回家,回家再細說。
回到了家中,周鍾善一再追問,周殷才說了實話:“原是素日往來府衙給縣尊大人請安,便曾碰到過縣尊的小姐的,生的真是沉魚落雁之貌。今日宴席上,吃酒吃多了,原是想到外面透透氣。便見著一丫鬟,與我說她姐姐要與我私會。我便隨著她去了後宅。她把我帶到花園假山旁,說去喚小姐來。我等了一會兒聽見有女子走路的動靜,便出去見人——誰知道竟是縣尊夫人,還跟著一群丫鬟婆子。。。。。。”
“你!”周鍾善大驚:“你可曾唐突了縣尊夫人?”他還是明白自己兒子性情的。
周殷支吾半天方道:“喊了句小心肝兒。。。。。。還差點撞到夫人身上。。。。。。”
“你你你,”周鍾善便知這事兒不好了:“你定是中了人家的圈套!定是有人害你!你可想想,近日可曾得罪了誰”
“哦,對,定是有人害我,不是那小姐的意思!要不我說那夫人發落我,那小姐在一旁,怎連個求情的花兒也不替我說!”周殷恍然大悟道。
“還記著那小姐呢!”周鍾善怒道:“都是有妻兒的人了,便是那小姐當真有意,你也不該行這般齷齪之事,這哪兒是讀書人所為!”
“我原是想著若是小姐與我有意,我成了縣尊的乘龍快婿,那出仕之事,便再無憂慮了麼。”周殷倒理直氣壯道:“爹給我娶的媳婦,到底是個土財主家的閨女,現在可是配不上咱家了。”
“這話可別在你媳婦兒眼前說,這還用的上你丈人家的銀錢呢。”周鍾善焦慮地來回踱步:“現下可糟了,原本你出仕的事兒已經是有了八/九分了,如今怕是縣尊大人惡了你,功夫都白費了。。。。。。”
“這可如何是好啊爹。”周殷哭喪著臉道。
“還能如何是好,送禮道歉唄。”周鍾善煩躁地道。
託人往縣衙送了重禮,推說是周殷酒後亂性,並非成心冒犯夫人。然不過得到縣尊一句淡淡的知道了。
由此周鍾善一掃往日得意之情,每日裡臉黑如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