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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慢慢哭。”沈朝元放棄跟她交流,走出臥房。
“裡面怎麼回事,鄭嬋姑姑怎麼哭得那麼慘?”楊柳瞪大眼睛敲向屋內。
“不管她了,你陪我出去走走。”沈朝元道。
“哦,是。”楊柳把雙手恭恭敬敬放在前頭,跟著沈朝元往外走。
沈朝元走在前頭,問她在哪找到了鄭嬋。
“問了一圈也沒找到人,是回來的路上遇到她的。”楊柳說到這裡,表情有些沉鬱,“我覺得,她可能是聽到了什麼壞訊息,才會那麼難過吧。”
“什麼壞訊息?”
“婢子也不知道,我是猜的,不過,如果沒事,她高興還來不及吧?”楊柳說,“您昨天受到那麼大驚嚇,她應該先安慰您,可是她居然只顧著自己哭,這太不對勁了。”
“如果是壞訊息,為什麼你們和我可以恢復自由?”沈朝元反問。
如果祖父還是很生氣,她應該繼續被禁足才對。
“這……我哪知道呢?”楊柳苦笑,“不過,婢子可以試試幫您去打聽一下。”
“你能問到什麼?”
“不試試怎麼知道呢?婢子覺得,這些人遇到我們這些從正月園裡出來的人,都很恭敬。”
沈朝元思考一番,點點頭,“那你試試吧。”
“多謝縣主!”
“反正,就算我不答應,你也會自己去問吧?”
“嘿嘿。”楊柳笑眯眯地跑了,讓沈朝元回正月園去等她的好訊息。
沈朝元其實不抱希望,她並不覺得楊柳能夠調查到多少有用的資訊,就算她和楊柳等人已經獲得自由,但是她們現在依舊不能出府,可見這個自由也是有限度的。雖然不明白府中的人為什麼對正月園的人態度突然有這麼大的轉變,但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套話?
但既然楊柳想做,她索性答應,因為,就算她不答應,楊柳也一定會自己去問的。
沈朝元目送楊柳後,沒有立刻回去,先繞著正月園走了一圈。
她現在不想回去面對只會哭的鄭嬋,她有一個疑問,在笄禮時究竟發生了什麼。
根據當時她聽到的話,她似乎唸錯了文章,但是念錯了什麼,會讓晉王氣成那樣?
更重要的是,文章是王府的人準備的,如果她唸錯,起碼也是有人給了她錯的文章。
是不小心,還是故意?
如果是故意,又是誰,為什麼要這樣做?
沈朝元溜了一圈,最後承認以自己的頭腦好像想不到這些問題的答案,還是集思廣益吧。反正問誰都好過由她自己想,沈朝元也顧不上回去以後鄭嬋是不是又會繼續哭了,總之先回去見鄭嬋一面。好在,等她返回正月園,鄭嬋已經在拱門那等著,她的情緒已經恢復正常。
“你沒事了吧?”沈朝元觀察著她的表情,小心翼翼問她。
鄭嬋抿著唇:“請縣主恕罪,奴婢方才……失禮了。”
“我倒是沒生氣,可是你剛才真的哭得好慘,你可別再哭了。”沈朝元忙說。
鄭嬋勉強地露出笑容:“是,奴婢遵命。”
“你也不用這麼客氣……算了,就這樣吧。”沈朝元現在可真怕跟鄭嬋說話。
——不知道哪個字戳到她淚點,立刻就哇哇大哭,哭了還不肯解釋自己為什麼哭,非讓人摸不著頭腦,擱誰誰不怕?何況是最怕有人在她面前哭的沈朝元。
“正好,等楊柳回來,我問她,你也聽聽。”沈朝元往裡走。
鄭嬋迅速跟上,在身後問她:“縣主想知道什麼?”
“還不就是這兩天到底怎麼回事……”沈朝元警惕地回頭看她,“你可別又哭啊。”
鄭嬋訕笑:“方才奴婢是失禮,但現在已經沒事了,不會再哭了。”
“那你說話可要算話。”
“是,奴婢不敢欺騙您。”
“嗯?”
“……絕不再。”
“那我就信你一次吧。”沈朝元勉勉強強地說。
二人返回臥房。
鄭嬋道:“其實,您要問楊柳不如問奴婢。”
“你知道?”
“奴婢在府中也有幾個相識,一出來就找到這些朋友問了個清楚。”說著,鄭嬋又紅了眼眶。
沈朝元指著她。
鄭嬋揉揉眼角,搖頭道:“奴婢不哭了,哭也沒用。”
沈朝元正要問她什麼叫哭也沒用,楊柳就從外面跑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