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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棠國交出一名公主和親,只有答應這兩項議和才能繼續進行,否則就繼續打。
信經過所有人的手,最後傳回了大鴻臚手中。
大鴻臚捏著信,眼睛望著皇帝,口中問道:“陛下如何決斷?月國只送來這封信,沒有派出使臣,他們的意思是隻有這個條件,不可商議。”
皇帝氣得雙手發抖,“欺人太甚!”
其他都罷了,割地賠款?大棠立國數百年,從未有如此恥辱!
“如果朕答應月國的要求,後世子孫如何看朕?大棠國土若從朕手中丟失,那麼朕將來如何去見列祖列宗?”皇帝兇悍的目光掃向了大鴻臚與葛侍郎二人,即使他方才親口稱讚過他們,但是,當月國的條件丟擲來,這兩個主和派便成了推他遺臭萬年的佞臣!
大鴻臚和葛侍郎慌忙跪下:“臣有罪!”
主戰派本該拍手稱快,但一個個苦惱地對視,卻沒人能笑得出來。他們腦子裡想的仍然是方才葛侍郎那段無奈的話,即便皇帝暫時倒下自己這邊,又有什麼用?誰都不想對月國示弱,月國是什麼?曾經的屬國罷了,從前不僅要俯首稱臣,還要向大棠獻供的草原小國而已!誰不知道一旦與月國議和,一個個都別想在史書留下好名聲?
但是,無法可想。
何其屈辱,泱泱大棠,有錢有人,卻沒有一個能帶兵的好將軍!不,曾經有的。
所有人的心裡都浮現出一個名字,然後趕緊擦掉。
“陛下。”一個沙啞的聲音在人群中響起,“末將請戰。”
在這種場合還敢開口,不是太無腦,就是太自信。
當眾大臣看清這開口之人的臉,首先想到後者,都鬆了口氣。誰也不希望是一個無腦的人出來說話,如果觸怒了龍顏,在場的人都會被連累。何況,皇帝才剛剛吐血,如果在這裡被氣倒,他們這群人再無辜也是百死莫贖。
“邕武侯。”皇帝看清他的臉,神情依舊複雜,“你願請戰?”
這消瘦的男人略一點頭,單膝跪下,又說了一遍:“末將願戰。”
既然月國欺人太甚,何不拼一把?
割地賠款,這豈不是把大棠數百年的聲望踩在腳下?誰要是同意,就是國之蟊賊。
誠然,邕武侯曾經是一名武將,他在文采方面毫無建樹,勉強只能說認得字而已,至於吟詩作對是一句都不成的。他能夠封爵,靠的不是祖上餘蔭,而是親自在沙場上浴血奮戰得到的功勞。可是,當他離開戰場,在京城中浸泡了十餘年後,他的身體已經加速蒼老。
他曾經靈敏健壯,而今卻只剩下一副消瘦枯槁的身體。
在戰場上,他曾經身中七箭也未曾死去,卻在富貴的生活中,成了一場冷風就能吹倒的病弱體質。除了堅毅的目光,看著他的臉,他的身體,誰也無法想象他曾經是個武將。皇帝打量著他,熱血沸騰的身軀漸漸冷了下來,他值得自己相信嗎?
以戰績而論,邕武侯是一位名將;以資歷而論,曾在明元帥賬下的邕武侯很受士兵崇敬。
但是,他的身體已經壞了,他的年齡也太大——
邕武侯的次子焦和煦已年近三十,何況當初邕武侯有這個兒子時年紀也不小了。
皇帝打量著他,看到邕武侯的右腿,沒跪下的那條腿在微微顫抖。
對了,邕武侯的膝蓋曾經中過一箭,那次受傷幾乎令邕武侯廢了一條腿。即便後來得到一位名醫治癒,但隨著他年紀漸長,舊患終於復發了。這位老將依舊有一腔熱血,和自己一樣,可是,這又有什麼用呢?
皇帝微微閉上眼睛,他炙熱的心已經重新冷卻。
“現在需要的是休養生息。”皇帝並沒有看著邕武侯,“白白犧牲,沒有意義。”
葛侍郎悄悄抬起頭。
“大鴻臚,葛侍郎,你們都起來吧。”皇帝冷靜地說,“擬一封回信送去月國,割地絕不可能,棠國可以賠款,也可以和親,如果他們一定要我大棠分割自己的土地,就做好不死不休的準備。”
“臣遵旨!”大鴻臚迅速起身,走到一旁去擬信了。
葛侍郎輕聲道:“陛下,月國要求親的人是月國國王,不算是辱沒了公主。”
皇帝瞟了他一眼,沒搭理這安慰。
月王的年紀與皇帝相似,已有王后,那王后是馬家的人,而馬家在月國中勢力極強,月王登基正是靠了馬家支援,之後收攏其餘小國,屢戰屢勝,靠的都是馬家族人。馬家祖上正是月國的開國功勳,代代以武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