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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雖然一天天的敗落下去,然林爵爺和夫人疼愛女兒,不肯讓她受一點點的委屈,林錦毓依然過著閒時繡花撲蝶,賞月彈琴的千金小姐生活。那身體自然是嬌弱萬分,何曾受過一點點的勞累?
如今剛嫁到沈家不足五天,那孟氏竟然讓她在大太陽底下跪三個時辰,這是多狠的一顆心!喜鵲畫眉看到林錦毓瘦削的身子跪在凹凸不平的鵝卵石地面上,心裡又是心疼又是氣憤。林錦毓直挺挺的跪著,下巴頦昂的老高,身子一動不動,任汗珠像雨水一樣滾落。
眼瞧著太陽越來越大,空氣中一絲風也無,林錦毓玉瓷一般的臉先是曬得通紅,而後慢慢轉變成慘白。喜鵲眼瞧著,心越來越緊,忙對畫眉說道:
“眉兒,這樣下去不行。你看著夫人,別讓大夫人欺負了她去。我回朧香院拿傘給夫人遮著。”話還未說完便提著裙襬往回跑。
畫眉一邊摸出手絹仔細擦拭錦毓額上豆大的汗珠,一邊站在錦毓身後以自身的力量支撐著錦毓,怕她支撐不住往後倒時傷了自己。
林錦毓雖然面上平靜,但心中從未像現在這樣絕望過。她怕自己就這樣死去,丟下年事已高的父親母親,遂了那孟氏和孟蕙蘭的願。正這樣想著,喜鵲已經急匆匆地提了兩把傘過來,她和畫眉一人一把將傘撐開給錦毓遮上,地面頓時出現了一塊小小的陰影。
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孟氏和孟蕙蘭在屋內悠閒地品著香茗,幾個丫頭輕輕柔柔的給她們捶著腿,倆人昏昏欲醉,好不愜意。林錦毓跪在鵝卵石地面上,膝蓋早已麻木,身子搖搖欲墜,頭腦一片昏沉。身下的汗漬溼了又幹幹了又溼。正在這時,不遠處的石板路上晃來了一個人影,人還未到,聲音先至。
“呦,這大晌午的,哪位小可憐在這跪著呢?給大爺我瞧瞧!”
林錦毓還未反應過來,一柄摺扇已經已經挑起了她的下巴。林錦毓抬頭,對上一張俊秀非常卻又流裡流氣的臉,可不是沈睿言。
“嫂嫂這是怎麼了,瞧這小臉可憐見的,讓小叔我好生心疼。”林錦毓見他色眯眯的眼神,不三不四的話語,心頭一陣厭煩。揮手一把撥開抵在自己下巴頦上的扇子,聲音冷冷:
“二弟請自重,外頭這麼多丫頭婆子看著,沒得丟了二弟的臉!”
誰曾想這沈睿言是個喜歡受虐的主兒,你溫聲細語的和他說話也就算了,若是腔調冷冷,語氣大義凜然,他的那顆心就被勾的酥爛。沈睿言就喜歡這新嫂嫂冰冷的小模樣,勾的他心裡癢癢的。他隨即在錦毓瑩潤的臉蛋上摸了一把,那絲滑的觸感令他流連忘返。
“嫂嫂,何必這麼認真呢,睿言我是真的喜歡你。只要嫂嫂答應日後睿言多陪陪嫂嫂,我這就扶嫂嫂回朧香院,讓嫂嫂免受這皮肉之苦。”
林錦毓實在沒力氣和他在這胡攪蠻纏,想到不定就有丫頭婆子路過,這沈睿言竟然公然調戲自己,一時氣的胸口微疼。那畫眉是個忠心的主兒,見沈睿言實在鬧得不像話,這樣下去,遲早會毀了自家夫人的清譽。思及此,便向沈睿言蹲身行禮道:
“不勞二爺掛心,我家夫人有姑爺在身邊好著呢。”
沈睿言喜歡林錦毓冷冷的模樣,但不代表他也喜歡一個丫頭這樣和他說話,尤其在這個時候提起沈睿之,戳了他的痛處。當下就冷了臉,狠狠盯了畫眉一眼,甩袖而去。
畫眉擔憂地看著沈睿言走進吉祥居,愧疚地對林錦毓說:
“夫人,是畫眉辦事不利,連累了夫人,都是畫眉的錯。”
林錦毓微笑中帶著一絲虛弱:“畫眉,你忠心護主,做得很好。下次再有這種情況,還是要這樣做……”
然而,讓畫眉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大夫人身邊的丫頭金枝突然跑了出來,對著錦毓笑吟吟地說:“夫人,我們太太聽二爺說夫人的兩把傘很是精巧華麗,特命奴婢來向夫人借來一賞。”正說著,不由分說劈手奪下喜鵲畫眉的傘,白花花的太陽瞬間照射下來,烤得錦毓近乎虛脫。
什麼借傘說得好聽,其實不過就是沈睿言惱羞成怒乘機作踐林錦毓。主僕三人心知肚明,林錦毓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想念沈睿之,想念他溫暖的懷抱,輕柔的安慰低喃。只有他,才能拯救現在幾乎破碎的自己。
“喜鵲,快去找姑爺,讓姑爺來救我……”
喜鵲額上全是汗,整個心都要跳出來。姑爺一大早就上早朝去了,到現在也沒有回來,這人海茫茫,自己去哪裡尋,可是尋不到姑爺,夫人就得在那裡受苦。自己怎麼這麼沒用,既不能替夫人受苦,又不能想辦法讓夫人免於苦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