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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便知時局好不到哪裡去。
而成去非給她的那些暗示,只徒增人的憂懼悲憤,琬寧朝筆架望了望,又看看手底宣紙,這一點,他似乎是認真對待的;都是拿好東西給她用。剛開始,她把謄錄好的書籍拿給他,見他不說話;便會忐忑;如今,漸漸摸到他脾性一角,不說話的意思便是沒意見,偶一為之的點評也是惜字如金,不偏不倚,絕不涉及到她個人,她卻慢慢尋到一絲安慰,替他做事莫名變得情願,自己彷彿也找到了新的落腳點一般,這種情緒,她自己細細想,也是十分訝異的。
人真是奇怪,他先前可是想要取她性命的,琬寧想到這,正欲輕籲一口氣,外頭忽一陣咣噹響,似乎是花盆打碎的聲音,驚得她一個激靈,也不見婢女有動靜,便扯過大氅,起身躡手躡腳往外走。
外室兩個丫頭歪在一處,像是睡了,琬寧暗自懊惱自己過得不知時辰,害她們也不敢去歇息,便輕輕推醒其中一個,勸了幾句,才把人打發歇息去了。
園子裡月華如霜,冷風吹到臉上,更是一點睡意全無。琬寧仰面看了看那半輪月,正欲折身進去,忽聽得一陣隱約簫聲,因風的緣故,時隱時現,曲子耳熟,卻又辨別不出到底為何,便不由緊了緊大氅,出了園子,待走到附近石橋上,竟徹底斷了,許是這附近人家傳出來的,琬寧不禁感嘆是何人有此雅興,而橋底下波光粼粼,映著月,一搖一蕩的,無端讓人想起上元節,她跟著兄長去放河燈,羽觴逐波,華燈礙月,有一年春來得出奇早,兄長甚至折了一枝含苞的杏花插在馬車上……
這一切,都和她就此永別,琬寧不無哀傷地默默抬首,卻驟然迎上一具煙漆漆的身子,且已逼近身側!她頓時變了臉色,還不曾來得及驚呼,就被眼前人一把扯過去,一隻手緊緊捂了上來,隨之而來的竟是陣陣粘稠的血腥之氣!
琬寧驚恐地盯著眼前人,一身夜行衣,整張臉全隱在帽蓋裡,只露出一角下顎,便當他是偷遣入府的惡人,琬寧怕要遭此人毒手,遂不顧身狠命掙扎起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她得想法子讓成府的人知道!
“是我!”來人見她這般情狀,低聲道了一句,奈何琬寧此刻根本分辨不出他的聲音,兩隻手在他身上又掐又捶的,成去非知道她沒什麼力氣,騰出一隻手,扯下帽子,一雙冷目森森壓向她:
“不要出聲。”
琬寧慌亂中認出他輪廓,錯愕不已,而成去非那隻手還死掩著自己的嘴巴,不等她平息心緒,便被成去非拽著往他園子方向去了。
一路趔趄,琬寧總覺得自己馬上就被他拎到空中,下一刻,似乎就能擲地摔死她……
好不易進了屋子,成去非一下鬆掉她,三兩下便除了夜行衣,琬寧這才看清他左臂那有明顯的血跡,溼漉漉一片,一時也判斷不出是沾上的,還是他自己受了傷。
外頭忽響起一陣扣門聲,成去非應了句“進來”,就見趙器端著熱水,又拿了手巾藥膏一類進了屋,琬寧忙上前給幫忙把東西接過來,卻對上趙器一閃而過的驚詫,兩人只匆匆對視一眼,彼此都沒說話。
再望向成去非,他不知何時已褪掉了半邊衣裳,露得乾淨,琬寧臉一熱,忙別過臉,不敢相視。
只聽一陣窸窸窣窣,琬寧眼角瞥見趙器竟又退了出去,心底登時不安起來,只聽成去非道:“你過來。”
琬寧面頰早失了火,把頭埋得極低,那邊忽砸過來一條雪白的手巾,她險些沒接住,等抱在懷裡,不禁看了看成去非,一抬眼瞧見那半邊精光的身子,迅速又低了頭,胸口起伏得厲害,她從未見過人這樣的,一時眼睛只敢往地上瞧。
“過來幫我一把。”成去非說的自然,見琬寧半日不動,一雙手快把那手巾絞成疙瘩,冷笑道:
“你忘了你什麼身份來的烏衣巷?你是我的人,就是今晚留在這也是常情,還杵在那等我去請嗎?”
琬寧雖未經人事,倒也隱約聽懂他話裡意味,不過平日裡她從未沒往這上頭想過,此刻直截了當說出來,她又羞又怕,總覺成去非今日甚是反常,他素來冷峻,她只當他口中永遠都是正經朝務,冷不丁說出這麼一番話,實在是嚇壞她。
見她難為情的簡直要哭出來,成去非目中漸露寒意,她大半夜不睡,居然還在府上游蕩,成府規矩向來嚴得很,今晚事情本就出了點岔子,他趕得匆忙,忽瞧見她立在橋頭,自己也是被驚了一下。
“我問你,為何立於橋上?”成去非徑直走過來,拽過手巾,自己細細擦拭了傷口,又取酒噴灑,琬寧偷偷打量著,猶豫要不要上前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