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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程二人自是知道這其中利害,不等那家奴開口,慌起身離席倒地,連連認罪,那家奴得趙器目示,將二人扶起,趙器語氣溫和:
“莫要擔心,不過也是怕二人不曉我大祁律令而已,”說著命家奴將那幅畫掛起,踱步笑引給二人看:
“來來來,方才的話還沒說完呢,這有大公子山水立軸,還請二位品鑑。”
江程二人雖再無半點點評丹青雅興,此刻也不得不打點起精神,起身裝出一副興致來,稍稍留意下,此畫乃新裱完成,上未見提詩,落“時在癸丑始夏烏衣巷成去非作”款,再下押其私印,兩人也有些見識,頭一回見大司馬真跡,頗感驚豔,說了好一通類似開合得當的讚美之辭,趙器聞言笑而不語,待他二人詞窮,方笑道:
“大司馬的意思,是將此畫贈與你二人,聊表心意。”
“啊!”兩人齊齊失聲,彼此對望一眼,旋即察出矛盾,何謂贈與他二人?到底算誰的是?大司馬難得有墨寶流出,自是價值不菲……卻聞趙器又道:
“話雖如此,不過二位當知前大尚書一幅行書,傳聞被蘇州一富戶以億萬錢購入,大司馬此作難道亞於大尚書之作?”
“商民以為更勝一籌,更勝一籌!”江門順著他話中意思連忙應和,趙器點點頭,“是了,大司馬雖言贈,可如此貴重之物,你二人素來豪氣干雲,想必也不會就此白白生受,某說的對不對?”
兩人一怔,這才明白箇中玄機,不禁苦嘆,倘真是信了這趙器的話實在輕浮太過了,轉念想到大司馬這一回不肯藏拙果真是有所圖,一時又不肯輕易遂了趙器的意,左顧言他幾句丹青之妙,卻始終不提一個“錢”字。
趙器暗罵一句,面上仍持笑意:“倘這畫作真為你二人所得,日後即便轉手,就好比方才江郎所言,既更勝大尚書一籌,時人如知是大司馬手筆,何愁不換高價?”說罷極為愛惜地輕撫了撫畫邊,定睛看著二人,幽幽道,“這可是大司馬的孤作,二位千萬莫要辜負大司馬一片真心。”
如此軟硬夾之,他二人無法,只好硬頭皮道:“那趙郎看大司馬這丹青,我二人是出……”
趙器擺了擺手,笑道:“某不過粗人而已,哪裡懂得賞鑑書畫?你二人才是行家,自然是行家說了算,”說著不給二人再生枝節之機,補充了兩句,“不過某倒可以給個建議,兩位姑妄聽之,既有大尚書在前,大司馬總不宜落人後,你們說是不是?”
兩人恨他狡猾至此,不得不一面承情,一面放血,卻也只能唯唯諾諾應下,趙器見此事差不多談成,重回正軌,將那清單又給推回:“兩位收好了。”
騎虎難下,江程二人知此劫難躲,心裡只盼大司馬能恪守信用,不至於讓他二人這一遭血本無歸,傾家蕩產。江立遂咬牙壯膽道:“我二人倘悉數應下,也就真成那涸轍之鮒了,此事,我等願出十之七八,還望大司馬也給我二人留些活命的本錢。”
趙器笑道:“我家郎主何時虧待過旁人?你二人這話倒不也乏道理,好,此事就算你們應下了,某隻提醒一句,二位可別只做那喜鵲子。”兩人見他終鬆快一句,末了的警告之意焉能不懂,忙道:“那是,我等怎敢?”
“那便好,來,當再浮一大白!”趙器斟酒親自為二人執盞相遞,待他二人接了,自己方持一盞清茶,讓了禮:“某以茶代酒,請!”
一語既了,這兩人正欲遮袖飲酒,忽聽外頭一陣腳步聲迫近,不及反應,“咣”的一聲,竟有一眾人破門而入,殺氣騰騰衝至眼前,江程二人見眼前人著官服,正是這京畿巡吏。
他二人平日於各府衙皆費了不少錢財以求關照,此刻雖驚不懼,江門起身便想同這為首的一人攀些交情,不意這人冷著一張臉,徑直來到酒案前掃了那兩盞酒,劈頭厲聲喝道:
“誰人在此飲酒?”
江門欲要解釋,忽想起一事來,這方嚇出一身冷汗,那人已指著他幾人斥道:
“爾等好大的膽子!鳳凰六年因災毀糧,國用不足,中樞遂下令鳳凰七年禁酒一載!凡釀、酤、飲皆斬之,此令早佈告江左,爾等卻明知故犯,藐視中樞法令,來啊!給我拿下!”
一聲令下,便有人上來要緝拿幾人,江程二人深知這些京畿巡檢厲害之處,倘真是給下到監裡去,花錢受罪一樣不少,尚不知能是個什麼結果,情急之下只得向趙器求告:“趙郎!趙郎你倒是說話呀!”
這邊趙器輕輕掙脫開來,對那吏首道:“某今日雖未飲酒,但客人是某請的,酒也是某勸的,一時疏忽無心,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