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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了。這是良家婦女所不允許的行為,這大概是柳君引誘她去的,而實際上佐和子身上並沒有千鶴井家的血統。她是我母親的私生子,這從她的血型可以很容易地得到證明。在佐和子離開房間的時間裡,柳君曾到主房裡來過,這是女僕的證言證明了的。
柳君曾長期生活在戰爭前線,肉體上和精神上都吃過很大的苦頭。在這方面我也同情他,但這是命運,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對回到祖國以後既無住處又無飯吃的柳君。我們是熱情關懷的。但他辜負了我們對他的好意。
石狩先生,你作為一個橙察官,也不能不對最近復員軍人中惡性犯罪事件猛增的情況感到震驚吧?長期的戰場生活,使他們感到人的生命沒有任何價值,用自己的生命作賭注去殺害無冤無仇的他人的生命的習慣,已經成為他們的第二天性。
他們回到祖國以後,可能覺得對於他們的迎接過於冷淡,覺得自己的努力全都付諸東流,因而感到孤獨和憤慨。實際上在這漫長的戰爭中,我們也付出了巨大的犧牲。房子被燒燬,忍受著空襲惡夢的折磨,忍受著不自由,和貧困作鬥爭,好不容易活到了今天。可是,所有這一切,他們是不理解的。冷酷的利己主義,道德的淪喪,再加上自暴自棄的感情和物資的匱乏,這些現象就是使他忘恩負義,從事兇惡的犯罪行為的原因所在。當然,我不是說所有的復員軍人都有這樣的犯罪行為。那不過是極少部分,不可避免的例外而已。可是,很遺憾,柳君也是這極少數例外中的一員。
他來到我們家以後,表面上裝作熱心製造糖精和甘素的樣子,但背地裡卻在準備著武器。伯父十年前在這個別墅因心臟麻痺而死去,他卻誤解為是我們殺害的。他覺得用相同的病因謀害我們的生命,就可以將謀殺的罪行嫁禍到我們身上。
叫人自然發生心臟麻痺的方法非常簡單。我曾多次接受靜脈注射。注射時醫生一邊做著將針頭向上排出針管裡的空氣的動作,一邊苦笑著對我說:
‘千鶴井先生,用這種方法我們能夠殺死很多人。我們必須將氣泡排出去。但是,我們若是想殺人的話,裝做忘了將氣泡排出來的樣子進行注射,就會置人於死地。空氣在血管中迴圈,一回到心臟,就會引起心臟麻痺。不需要任何藥品,也不需要特殊的方法。所需要的,就是一個注射器和病人的信賴感,這可說是一種殺人的秘訣!’他可能是當笑話說的,但我從那以後,每次接受注射,都感到奇怪的戰慄。在那以前,我對人世間的所有刺激都失去了興趣,對我來說世界大變了樣。信賴感一一這是經常麻痺我們神經的東西。
我們在理髮館放心地讓理髮師刮自己的臉,是因為我們相信理髮師沒有惡意。但是,他若是存心殺我,或者一時發瘋了的話,也許用鋒利的剃刀割斷我的喉嚨。我對這個想法非常敏感,因此,我再也不去常去的理髮館理髮了,而是每次理髮都換一個理髮館,找一個動作緩慢的理髮師。坐電車、坐汽車也是這樣。若是司機發瘋了,或者剎車出了故障,車就無法停止,猛衝直撞。乘客驚恐萬狀,你哭我嚎,有的亂砸玻璃,而車子越跑越快,象箭一般地飛向地獄。
但是,我的想象,從來沒變成過現實。幻想中的事件,一次也沒有發生過。睜開眼一看,平凡的景象依然如故。在我的幻想中會被玻璃碎片弄得滿身血跡,向窗外呼救的少女,依然悠閒自在地在織毛活。在我的幻想中捨身首異處的公司職員,仍然心平氣和地在看報紙。我也只能在幻滅的悲傷中走下電車。
就這樣,我逐漸對刺激失去了感覺。可是,幸運的是,柳君這位可怕的天才出現在我們家裡。他先後殺害了我的父親,弟弟和祖母,現在又向我挑戰了。
當我聽到父親的死因是心臟麻痺的時候,就感到事情蹊蹺。連我都懂得的簡單知識,優秀的化學家柳君是不會不懂的。
我恍憂惚也感覺到第三個犧牲者該輪到我了。但他所採取的方法,我是猜得著的。我決心利用這次機會治一治他。
可是,第三個犧牲者是祖母,這使我為之愕然。但是,我感到他的詭計是非常險惡的。他不滿足於將我殺死,想把我打成這次謀殺事件的兇手送進監獄,最後送上絞刑臺。
我對自己如問被殺死曾經感到興奮和刺激,但對蛆蟲般的監獄生活我可不感興趣。我能忍耐的限度,到此為止了。我已下定決心要剝掉他的畫皮。
他進行謀殺的動機——可能是多種多樣的。最基本的是出自我剛才談到的復員軍人共通的複雜感情,另外恐怕還有佔有千鶴井家財產的慾望,把父親、弟弟,祖母殺死以後,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