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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消失又出現,然後……
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見了。三維影像消失無蹤,只剩下一個巨大、漆黑的空洞,甚至比夜空還要黑暗十倍。驚呼聲在人群中響了起來,此起彼伏,騷動不安的人們開始奔跑逃竄。
“這是怎麼回事?”這回發問的是霍普金斯本人了,問的是操作和檢測資料的助手。
“教授,我也不知道,找不到任何訊號了……什麼都沒有了,只有一個吸收一切輻射的黑體,太奇怪了。”
“立刻調換視角,快!”霍普金斯吼道。
“我們已經在做了!”助手帶著哭腔說,“我們的視角已經在一百公里外,但還是什麼都看不到!”
但驀然間,影像又重新出現了。懸在天上的,仍然是蔚藍色的地球,陽光明媚,大地上飄著白雲,這是從近地軌道俯瞰的景象,地平線在遠處勾勒出微凸的曲線。看上去一切如常。
但這時,人們視野中心正對著的地中海東岸,以耶路撒冷城為圓心,出現了一個直徑約為一百五十公里的圓形區域,在那區域中,什麼都看不到,唯有一片深深的、可怖的黑暗。
六
幾公里外的懸崖上,約翰和瑪麗也目睹了這一切,他們呆呆地看著,兩人的手不知不覺中握在了一起……
霍普金斯很快恢復了鎮定,他抓起話筒,對著臺下驚慌失措的觀眾大聲說:“大家不要驚慌,只是超維空間中儲存的這一部分時空資訊被破壞了,可能是……是高能宇宙射線的干擾造成的。很快就會恢復正常。”
他吩咐助手將觀測的時間點調到一個小時之後,仍然是一片黑暗。
調到兩個小時以後,黑暗還是沒有驅散。人群更加不安了。
三個小時後,耶路撒冷及其周圍終於又出現在影像中,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異常。觀眾也漸漸恢復了鎮定,霍普金斯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吩咐助手將視角調回到各各他的十字架上。在傍晚暗淡下去的暮光中,那個十字架再次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連同上面釘著的那個人。但此時,他的頭低垂了下來,那頂荊冠落在他腳下,那裡的鮮血已經漸漸凝固乾涸。他乾枯的頭髮被風吹著,拍打在瘦弱而乾癟的身體上,身體在風中微微擺動著。任何人都看得出來,生命已經離開了這具軀體。
公元30年4月7日傍晚6點左右,那個人死了。
人群先是靜默著,然後傳來陣陣唏噓之聲,最後轉為一陣陣的號哭。
“快點兒結束吧。”副總統嘆息說,“不然人群的情緒會失控的。”
“可是我們還要直播那個人三天後的復活——或者沒有復活。”
“那就快點兒吧,教授。”副總統說,“我們都知道結果是什麼了。您的目的也達到了。觀眾也沒有興趣再看下去了。”
霍普金斯聳了聳肩膀,吩咐了助手們尋找三天後的座標,於是天穹下的三維影像暫時消失了,歷史又縮回到遙不可及的過去,只有半輪殘月冷冷地照在兩千多年後的荒原上。
遠處的懸崖上,瑪麗望著十字架消失的方向,木然而立,長髮在風中飄揚著。
“都結束了。”約翰嘆了口氣,拉著她的手說,“瑪麗,我知道你的感受,可是別太難過了,這畢竟是兩千年前發生的事情,我們走吧。”
“走?不,我要等他復活。”瑪麗靜靜地說。
“不會有什麼復活的,你還不明白嗎?這個世界上沒有奇蹟。”
“約翰!是你還不明白!”瑪麗轉過身來,這時候,她的目光就像晨星一樣炯炯發亮,“就在剛才,我們看到了他說出那句話,然後天空變得黑暗,大地震動不已……這些都是無可置疑的奇蹟!我們看到了經文上描述的那些事,而一件事會接著另一件事發生,他會復活的,正如經文上所描述的一樣。”
“他不會的!你自己也知道。”
“不,我知道他會復活!沒錯,我懷疑過他,否定過他,背棄過他……但就在剛才,我的信心都回來了!”
“約翰,我愛你。”瑪麗充滿柔情地說,此刻,月光下的她顯得格外動人,“過去對你的怨恨都是我自己的問題,是我心中裝滿了仇恨、怨毒和嫉妒,去放縱自己,做那些羞恥的事。但即使在那些時候,我的心也一刻沒有停止過愛你。你對我甚至比我自己更重要。對不起,我應該早點兒告訴你這些。可直到主給了我信心,我才有勇氣說出口……”
“我也愛你,瑪麗,一直都是。”約翰含著淚說,他們擁抱在了一起,都為開啟了彼此的心結而激動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