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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家道中落的世家子,仕途渺茫,雲遊四方,盤纏將盡,便居於寺中抄經度日。而她衣飾不俗,崔瑋只聽僧人提及她是前來進香的東都貴夫人,卻不知出自何等名門。
這一日都在魂不守舍中度過,眼睛悄悄瞄她,而一旦她轉眸看他,他便慌忙移目,假裝在看壁上彩繪園內花。終於她諸事禮畢,即將啟程,他凝視她的背影,雖覺失落,卻亦有一絲如釋重負的解脫感。未料她卻在上車前掀開帷幔紗幕深看了他一眼,微笑似道別,他如罹雷殛,不自覺地朝她的鈿車移步,開始亦步亦趨地追逐她的繡轂香塵。
陌上芳草惹煙青,落絮隨風白,他不時揮袖拂之,跑得氣喘吁吁。裴夫人窺簾看見,命暫緩行車,讓侍女問崔瑋:“公子為何一路相隨?”
崔瑋紅著臉道:“我……醉了。”
侍女奇道:“寺中並無酒水,公子豈能飲醉?”
崔瑋垂目道:“是這鈿車香風,燻人欲醉。”
但聞車中一聲輕笑,裴夫人褰簾薄露半面玉容,對他道:“上車。”
她在東都的家玉鉤翠幕,麴院水流,儼然是朱門繡戶,卻沒有男主人。
“我的夫君,十年前就離我而去了。”她淡淡提及。他也沒有多問,隨她步入香閨,聽她溫言巧笑,共展鳳屏鴛枕。
他有一個佩戴了二十餘年的桃狀玉墜,桃形上方刻有一蝙蝠,取福壽之意。幼時體弱,有高僧以之相贈,他戴著身體漸好,便貼身戴到如今。她很喜歡,枕蓆間,她柔軟的唇一遍遍滑過玉墜。
吟詩作畫,賞春品香,起初幾日過得宛如神仙眷侶,但他很快發現自己並非她的唯一。許多達官貴人常來探訪,她亦逐一接納,多則高朋滿座設玉筵,少則通宵秉燭徹夜談。
他對她與貴人們的關係頗有疑問,旁敲側擊地向她的侍女打聽,侍女看他的眼神帶有不屑與嘲諷的味道:“老爺過世早,夫人若不靠諸位大人扶持,怎能維持偌大家業?要她不與他們往來,難道公子能從旁相助嗎?”
他的臉火辣辣地疼。
從此他變得異常沉默。一日中午,她春睡醒來,撫著一側腮上壓出的枕函花笑問他紅不紅,他對她澀澀地笑,輕聲道:“我該告辭了。”
她斂去笑意,沉默半晌,復又微笑道:“西京有個差事,須看門閥,出自世家方可。你原是博陵崔氏子孫,上次我已向人推薦過,如今可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