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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地喜歡。
“寡婦山上沒有女人。”惡寡婦沒想到李子衡竟然真存了這份心思,忍不住夾緊馬肚,快走兩步,兩頰的紅暈,一閃而逝,但沒逃過李子衡的火眼金睛。
李子衡驅馬跟上,半開玩笑半正經地問道:“你不是女人?”
惡寡婦回頭看他,淡漠的眼神中帶著一種過盡千帆的心灰意冷,冷得李子衡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惡寡婦緩緩搖頭:“我不是。”
說著,惡寡婦抬手對著路邊一棵樹的樹冠就是一槍:“砰——”
惡寡婦本意只是想試試這槍的射程和火力,沒想到卻從樹上掉下個大活人來,電光石火間,四面八方的槍聲密集地響徹黑夜,李子衡向著惡寡婦縱身一撲,貼著地皮滾進了路邊一棵樹後。
惡寡婦瞬間就明白了,他們中了埋伏,有人一路都在跟著他們,若不是剛剛她失手打中那人,這些人怕是會一路跟著他們,等待動手的最佳時機。
五、交戰
“你怎麼樣?”惡寡婦回頭,李子衡的一隻胳膊被彈片刮破了皮,鮮血淅淅瀝瀝地往下流,很快就染紅整隻胳膊。惡寡婦明白,剛才那一槍肯定是衝著她來的,要不是李子衡,她說不定就已經交代在這兒了,看到惡寡婦冰封的神情終於有所鬆動,李子衡覺得這一槍捱得挺值。
李子衡心滿意足地搖搖頭:“我不要緊。”
惡寡婦飛快地扯下一塊襯衣衣角,動作嫻熟地替他包紮傷口。
“大當家的,你怎麼樣?”老二頂著槍林彈雨匍匐到了惡寡婦身邊的一棵樹後,一邊打槍一邊問道。
“我沒事,三爺中了槍。”惡寡婦回道。
土匪們都是一群亡命之徒,天天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什麼樣的陣仗沒見過,早在槍響的一瞬間,就躲了個無影無蹤,而與此同時,一直身處暗處的偷襲者們,瞬間暴露在了密集的槍聲裡,有人從樹冠上跳下,瞬間又消失在密林之中,此起彼伏的槍聲在這片樹林裡響得亂七八糟。
藉著月光,惡寡婦看清了這些人的衣著,心下一緊,這不正是那日他和老二在柳溝河鎮子裡遇到的那些傷兵嗎?想到這裡,惡寡婦不免一陣後怕,幸好她早就下令封閉了柳溝河,不然今晚這場仗會更難打。
“這些都是什麼人?”李子衡扶著受傷的手臂靠著樹站起來,提槍挪到了惡寡婦身邊,眼睛一刻也不敢怠慢地緊盯著這暗藏殺機的密林。
“不知道。我不用你保護!”惡寡婦一把推開他,順手給子彈上了膛,與二當家的交換了一個眼神,朝著槍林彈雨就衝了出去,一路滾到騾車後,她一手拔出身後的駁殼槍甩手就打,一手緊握著剛剛到手的花口擼子連射兩槍,老二則在樹後給她打掩護。這是老規矩了,早年間老二傷過眼睛,左眼視力不好,影響射擊,而惡寡婦又是個難得的神槍手,所以,這兩人配合起來倒是默契。而李子衡則不放心地緊隨其後,做惡寡婦的火力支援。
有句話是這麼說的,愣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七百多號不要命的土匪打一群人數有限、偽裝過的傷兵自然不在話下。剛開始那些傷兵還能依靠樹上的有利地形,對著地面一通狂掃,可土匪們個頂個的都是爬樹高手,而且心狠手辣,白刀子進紅刀子出毫不含糊,很快樹上的埋伏消除,那些扛不住的傷兵開始往樹下逃竄。惡寡婦帶著一票神槍手在樹下守株待兔,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局勢很快就有一邊倒的趨勢。惡寡婦心中一陣高興,琢磨著這次打贏了,李子衡去向上面活動給她要番號時也有底氣,於是越發地勇猛起來,傷兵們且戰且退,眼看丟盔棄甲要退進密林深處,惡寡婦手一揮:“給我追!”
李子衡正想開口阻攔,惡寡婦已經一馬當先地衝進林子,他緩緩搖頭,窮寇莫追,他懂,但惡寡婦不懂。
六、潰敗
沖天的喊殺聲在某一瞬間彷彿電源開關般被忽然掐斷了,暫停了。與此同時,密林上方黑色的夜幕中忽然爆開一枚燃燒彈,強大到刺眼的白光照亮了林子深處那密密麻麻的人影,以及他們對面正在調整迫擊炮口方向的“傷兵”!
李子衡飛快地爬到樹上去,想借著漸弱的白光再看一眼那個衝鋒陷陣在最前端的窈窕身影,卻悲哀地發現,前方的土匪在短暫的沉寂過後,已然方寸大亂。
震耳欲聾的爆炸聲趁機響起,火光沖天而上,伴隨著子彈不停歇的掃射,前方陣地在火舌的映襯下,很快就變成了一片血腥至極的修羅地獄!
李子衡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水光泱泱,他用力捏斷了手中的樹枝,毅然決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