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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髮變成銀白色了,還有臉……”有人喊出聲。
婉瑩下意識摸摸臉,面板好像不那麼光滑。細看手掌,浮現青筋,瘦骨嶙峋。
有人遞給她一面銅鏡。
“不!”她尖叫著,那裡的她正在急劇變老,甚至比前幾天還要老!
原來傳說都是假的,隱蓮帶給人的時光,不過是最頂峰的剎那,而要付出的代價,卻那麼多。
白貓想衝上臺護住她,臺下掀起軒然大波,有人看笑話,有人擇路而逃。
婉瑩做了一個制止的手勢,繼續用清亮的嗓音歌唱,唯一沒有因時光流逝而變了模樣的高低音,像一束天際的煙花,拋起又落下,絢爛燃燒,然後湮沒。
唱得滿臉淚痕,心如死灰,在最後音符落下時,跳下清歌臺。
世事皆無常,一念愚即般若絕。月有盈缺,潮有漲落,浮浮沉沉方為太平。正應了老和尚的話。
“傻姑娘,這三十年……夠好了。”
白貓噙著淚,身穿木棉袈裟,手拿紫檀佛珠,前往小和尚和他曾經相見的寺廟,再也沒回來。
御骨夫人
文/李昱嶠
南宋,紹熙五年,中秋之夜,忽然風雨大作。重華宮內一個嘶啞而蒼老的聲音吼道:“再去!”一名黃衣小太監匆匆衝進雨夜之中,殿內,數名宮女正在為床榻上的老者擦身降溫,老者雙眉緊鎖不發一言。約一炷香的工夫,之前的黃衣小太監氣喘吁吁跑回來,卻不敢進殿,而是頹然垂首跪在了殿前廊上,他旁邊早已跪下了三個同樣衣衫盡溼的太監。
過了良久,老者的高熱降了下來,精神顯得好了些,身邊的總管太監此時才敢上前回稟:“後去的那孩子也回來了,聖上還是不肯來,還是不肯傳御醫給您診病,這次咱連福寧殿的門都沒進去。”
老者眉毛微微顫動,咬著牙道:“他竟對我漠然至此,當真如同朝中傳言,要兩宮隔絕了嗎?給我再……”話說到一半,突然如同洩了氣一般,後幾個字了無聲息。總管太監低頭聽著,以為有什麼不好,壯著膽子抬頭看過去,只見老者已是淚流滿面。總管太監見狀大驚失色跪倒在地,一時間重華宮內的太監、宮女跪倒一片。
半晌,總管太監偷眼看看老者的表情,膝行向前低聲道:“奴才忍不住說句不要命的話,這未必是聖上的意思,恐怕又是鳳闕殿的那位從中作梗,找了什麼由頭挾制住了聖上,不叫管咱們。聖上自是寬厚仁和……只是這樣長久下去,奴才真是為您憂心啊……”
老者拭去淚痕長長嘆口氣道:“到底是我錯了,他這樣的性子原本便難當大任,只怪我當年愛子心切,想著自己年紀大了,他又是個至孝的孩子,行事不會有錯,便輕易將皇位禪讓於他,誰知……他竟被個女人拿捏到如斯地步……”老者言罷搖搖頭,片刻後神情凜冽起來,對著跪在身邊的總管太監一字一頓地道,“傳,治寶監太監渠滿弘,即刻身著紫衣覲見。”總管太監聞言臉上微露喜色,應聲“遵旨”便起身快步奔出殿去。
少頃,口諭傳至治寶監,治寶監裡上下皆驚,御賜紫衣乃是極大的殊榮,只有皇家的心腹朝臣才有這種嘉賞,賞賜給太監更是鮮見。這渠滿弘年逾五旬,身材矮小,談吐平庸,平日裡為人謙卑至極,連新來的小太監都能對他吆五喝六,誰料到他竟然是名紫衣太監。渠滿弘聽見“身著紫衣覲見”這幾個字,神色如常地領了口諭,掩上房門,自床頭的樟木小櫃最底層取出一個包袱,開啟之後裡面是一件摺疊得極整齊的紫衣。
渠滿弘將衣服從容抖開,穿在身上,淡淡而笑:“宮牆內既無父慈子孝,宮牆外何來的長治久安,主子,您終於想通了,到底還是用上了奴才的這一片忠心啊。”
幾個時辰之後,風停雨住,雲開霧散,如水的夜色中,有一人悄悄騎馬出了皇城的麗正門,一路向南疾馳而去。
次日,有一名重華宮的小太監奏報光宗帝,說治寶監一名叫渠滿弘的太監,昨夜被太上皇喚至內室,密談許久,隨後就見他手持重華宮的腰牌出了皇城。光宗喚治寶監一干太監前來問話,眾太監聲稱,渠滿弘昨夜子時身穿御賜紫衣前往重華宮,之後便再未回去。
那光宗整日沉迷酒色享樂,朝政之事疏於打理,對於退居重華宮的太上皇更是毫不在意、懶得理會,聽說此事之後並未怎麼放在心上,只冷冷道:“大驚小怪,他一個垂暮病重的人派個老太監出宮,又能做得了什麼?由得他吧。”
報信的太監討了個沒趣兒,訕訕地退下,本以為自己這番密報必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