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10105

第113部分 (第2/4頁)

帳篷，尤其顯眼。

帳篷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掀開，一隻白玉般的芊芊細手伸了進來，侍女眉頭一皺，迅速拔出長袖裡的短劍。一張笑容燦爛、美麗的臉伸了進來。侍女又驚又喜，這張臉，她認識。凡是學過畫的人都認識，都知道她是仙人，書畫界的傳奇，活了幾百年，曾經出自她手的書畫，至今是收藏家夢寐以求的至寶，非鉅富、王公貴族不能奢望收藏。

“咦？有個小美人哩！”紫衫留下靴在外頭，一蹦跳進帳篷裡頭。原本戒備的侍女，已經收起短劍，聰慧的她已經明白，這是主人的貴客；聰慧的她頗有些黯然失落，因為這很可能是主人的紅顏知己。

新添的酒樽，滿上酒水，火架上的烤肉，多添置了一份。

嫋嫋燃燒著香氣的香爐，讓帳篷裡，充斥清雅的淡香。

侍女本份的做著她該做的工作，不敢多看主人一眼，她知道，在女主人面前若有狐媚主上的異動，下場不會好。更何況，她的自信已經崩塌，自覺她的臉在紫衫面前，沒有抬起的自信，於是懂得，主人為什麼從沒有對她多看一眼……“過年哩！天機山好熱鬧咧。”

“沒興趣。”依韻自顧看著熊熊燃燒的火堆，今天之後，不知道何年何月、甚至還能否再與紫衫相見，因此，當紫衫詢問他的所在時，他說了。

“嘻嘻，我也不去！”紫衫靠在依韻肩頭，輕輕吻了吻他的臉。“沒有你的地方不會有熱鬧……依韻，霸天的陰陽交合神功已經到手了咧！”

“誰？”依韻知道霸天的為人，多年的江湖起伏，早讓本有能力的他變的更細心謹慎，輕易絕不會傳人陰陽交歡神功。

“嘻嘻，他做夢都想不到的人，奇仁霧淑咧！”紫衫欣然笑著，掰著手指頭數著。“奇仁霧淑可厲害咧，傷心斷腸的眼線，百曉生的眼線，霸天練功的物件，飛合莊的眼線，四面派。”

依韻對金剛的前妻並不瞭解，除了三界開啟前的某些場合聚會見過外，從沒有單獨說過一句話。但紫衫跟奇仁霧淑有交情，交情程度，如同跟藍小營。奇仁霧淑、藍小營的密事紫衫是早就知道的，只是依韻沒有興趣探究，也就從沒有提過。

“精彩。”

紫衫欣然笑著，使勁點頭。“是咧！”

“再說吧。”

“為什麼哩？”紫衫撇嘴，拽著依韻外袍，不打算就這麼罷休。

“事情過去了再說。”依韻淡淡然回答一句，不再說話。紫衫眼珠子咕嚕咕嚕的飛快轉動幾圈，嘻嘻一笑。“好咧。”

帳篷裡，一時沒有了聲音，紫衫偎依在依韻懷裡，抱著張毯子，靜靜的，似睡非睡。

火焰上的烤肉，徐徐滲出滾燙的油脂，侍女本份的新增調料，及時旋轉、調整受火的那面……帳篷外，雨一直在下。

自從地獄與人間連通，天地的氣候，反覆無常，人們也早已習慣。

西暮仙山本是多雪地帶，如今，也不見雪飄，只見大雨。

可名渾身溼透的立在密室門外，看著緩緩開啟的門裡，站著的，一襲青佈道袍，素顏、目光依舊單純如昔的暮色，她的目光，總是帶著種讓人輕鬆、喜愛的單純笑意。幾百年的江湖路，彷彿都無法改變她那顆一如初入江湖時的心，這，本就是一個罕見的奇蹟。

猶如她頭頂上無血傳說的光環一樣，奇蹟的讓人難以置信。

可名緩緩跪地、卻被暮色一把扶住。“可名師姐，你這是怎麼了？”

可名笑了笑，緩緩搖頭。“暮色師妹，學無先後，達者為師。過去可名一心發揚武當俠義，渴望帶領武當派撒播俠義的種子，曾經還私下以為你這般離開武當派的做法不明智，今天可名才知道，一直在做不明智之夢的人，是可名自己……”

說話間，可名面露淡淡的微笑，沒有對自己的自嘲，也沒有對未來的迷茫和失望。“世間人人皆佛，是西天極樂之夢；天地三界長治久安，魔絕妖循規蹈矩是天庭之夢；江湖無血，是你的夢。這些美好的夢想原本就只是虛幻，以為終有一日能夠實現的人，本已誤入歧途。師妹曾經說過，所行的道，不存在目的，更不求任何結果。正因為師妹明白這些，卻仍舊願意在這條路上不回頭的走下去，如佛，何曾以為世間人人皆能為佛？但如果因此就沒有追求美好的信念，世間豈非更多了痛苦、更少了美好？可名明白了本心，願在無血之路前行，能因此驅逐一些黑暗，免卻一些腥風血雨造成的痛苦，就是這條道的意義所在。”

諸般經歷，讓可名恍然大悟。世間多少智者，豈能都不知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