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10105

第281部分 (第1/4頁)

，卻想起很多年前的花果山。

花果山的景色很美……其實沒有西天極樂裡屬於他的花果山淨地美麗，因為佛的淨地，總能在大體上依照佛的意願變化，西天極樂的花果山淨地裡只有猴子，只有果樹，只有樹木茂盛的山林，瀑布，河流……孫悟空從來無法忘記，很多年前的花果山，那裡也有很多的猴子。但是，還有很多野獸。作為猴類的他們，被老虎追的拼命的跑，被豹子追著拼命的逃……在茂盛的草叢裡，被毒蛇咬……花果山是美麗的，卻又是充滿危險的。猴類的他們，敵不過兇猛的老虎，豹子……被狼狗咬……那是物種的悲哀。

孫悟空受夠了那樣的悲哀，於是苦苦求學，天資聰穎的他很快練成七十二變，修成了獨有的筋斗雲，修成了無數佛都修不成的，本體具備的金剛不壞之體，不死，不滅。但他還是沒能戰勝二郎神楊戳，楊戳是強大的，那頭哮天犬是可怕的，被二郎神追擊的時候，那頭哮天犬讓他感覺自己回到了花果山……物種的悲哀？那種悲哀，被大日如來無限放大……五指山下五百年，他只有渴望自由的念頭，曾經的囂狂，曾經不把一切放在眼裡的狂妄，都在那五百年中被消磨殆盡了。只剩那顆追憶過去的，不安份的心。唐僧去的時候，他其實很高興，儘管他很討厭唐僧，為了自由，仍然接受了護送他西天取經的任務。

成了佛，最終成了佛，因為他受夠了當妖精的悲哀。

可惜，西天極樂不是真的，佛也不是真的，所以他在西天極樂，又變成了頑猴，但那種頑劣卻更像一種不甘心絕望的安慰，儘管和尚總是叫他頑猴，但他自己知道，也許所有的神佛也都知道，那個目空一切，敢於大鬧天宮，挑戰大日如來的猴子已經不存在了，如同許許多多，曾經挑戰天庭，挑戰西天極樂的妖精和邪魔一樣，最終不存在了。

不是改變，那就是無止盡的痛苦。沒有第三種選擇之下，孫悟空選擇了成佛，跟許許多多曾經挑戰天庭、挑戰西天極樂的妖精邪魔一樣，在兩個選擇中，選擇了一種。

血肉在紛飛，在連續不覺的邪佛飛劍氣的攻擊之下。鬥戰勝佛的胳膊，只剩森森白骨，金猴的佛身早已經被打的粉碎，每一束深紫色的飛劍氣都能夠把他整個身體同時創傷。痛楚的痛苦，持續不斷的刺激著他的神經，但是他沒有死，他也沒有鬆開緊握的金箍棒，哪怕那隻手早已只剩森森白骨，猶如白骨精一樣的可怖。

‘嗷嗷……依韻，放過他吧，他已經沒有戰鬥力了啊……嗷嗷——’意識中，麒麟大帝被鬥戰勝佛那不屈的戰鬥意志觸動了，他不希望讓依韻繼續攻擊下去，但是並沒有因此強行排斥依韻的意識去控制自己的身體。因為他更尊重依韻，所以他只是哀求似的勸說著。麒麟大帝覺得他缺少這樣的意志，猶如桀驁一樣的戰鬥意志，鬥戰勝佛本可以逃，如果早早放棄金箍棒，離開佛身，那麼一定來得及一個跟斗脫出十萬八千里之外，依韻當然追不上，也不可能去追。可是，鬥戰勝佛沒有放棄金箍棒，沒有，寧願絕望的承受邪佛飛劍氣不停的轟擊……‘這是他的選擇，尊重強敵的方式不是給予卑微的憐憫和同情，而是尊重他所做出的選擇。他沒有選擇逃走，就應該尊重他為自己選擇的道路。’依韻淡淡然的回應讓麒麟大帝迷惑，他不太懂，他覺得，也許因為他至今還不是桀驁，至今還沒有桀驁勇敢無畏，所以他至今還是不懂，也許是沒有完全克服的懦弱讓他總覺得，生命，活下去是重要的，珍貴的。‘嗷嗷……好難懂啊——’

很難懂，但麒麟大帝卻沒有繼續勸阻了，他相信，依韻一定懂的比他多，也一定比他更懂鬥戰勝佛的選擇。

失去了佛身的鬥戰勝佛，在麒麟大帝巨大的身軀面前，渺小的連螞蟻都算不上，但飛劍氣卻總能精確無誤的轟擊在他身上，不，是骨架上。他的血肉已經沒有了，只剩下一副森森的骨架，但是他還活著，他的靈魂仍然在骨架裡，他頭顱上漆黑的眼窩仍然能夠看見景物。

“你到底能不能把俺老孫打回孃胎變成石頭啊？”

“儘量。”依韻揚起左手的麒麟戰神劍，劍身被麒麟大帝與生俱來的天火和深紫色的紫霄炎交纏覆蓋，猛然刺落鬥戰勝佛的骨架上，熊熊燃燒的兩色火焰迅速蔓延，眨眼就燒遍了鬥戰勝佛的骨架全身。“吱吱吱……這火比紅孩兒的三味真火還厲害啊，燒的俺老孫真痛……好啊，好啊，能把俺老孫燒回孃胎變成石頭了。好啊……”

鬥戰勝佛，金剛不壞之體，不死不滅，原來傳聞不需。

天庭裡，一片慶賀勝利的歡騰之聲後，是漸漸的沉默。

鬥戰勝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