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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找不出什麼間隙。它們有地烏黑油亮。有地淺紅淡黃。有地長髮披肩。有地短髮齊耳。還有一些。或半禿。或花白。或矮矮地佔不了什麼位置。或高高地努力望著前方。
僅僅從這一點。就可以極容易地看出。在這個人口密度極高。但又安安靜靜。落針可聞地空間裡。這些幾乎一動不動地人群中。男女老少都有。良民混混雜聚。
在星城中。有可能出現這種場景地地方只有兩種:
第一種,是近段時期內,大紅大紫的星城培訓機構,是湘成電腦學校中,吳小雨正在上課的綜合教室;
第二種,是時間不定,地點隨機,是某家殯儀館主持送葬時,哀悼追傷幾分鐘的臨時場地。
時間剩下不多了。
楊賽藍這樣想著。
此時,楊賽藍站在綜合教室的左側,她的左半邊身子,正被距離不到一米,目標為永遠無法達到的“16”度,正全功率運作的立式空調筆正地吹著。
她站在這個位置已經至少半個小時了。
姑娘自己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雖然,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她的左手,已經自然而然地塞進了褲兜,但她卻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左半邊身子,早已經接近了麻木,甚至,偶爾還會因為一陣陣的寒意,生出一陣陣不自覺的微顫。
時間剩下不多了。
楊賽藍這樣想著。
作為吳小雨親自指定的實習老師,楊賽藍對平面設計的課程內容,當然早已經掌握得相當紮實。不過,和其他的絕大部分學生一樣,楊賽藍同樣認為,第二次聽吳小雨上課講解,也同樣會有相當大的收穫,也同樣應該全神貫注,聚精會神。
可是,楊賽藍還是相當罕見地走神了,而且,這已經不知道是這節課的第幾次走神。
一旦碰到講臺上的吳小雨稍稍停頓,給講臺下的新生們留出短暫的思考間隙時,今天的楊賽藍,就會產生這種自己根本無法控制的走神行為。
是的,無法控制。
今天,是個非常特殊的日子。
時間剩下不多了。
楊賽藍這樣想著。
終於,在楊賽藍覺得自己的心神再也無法凝聚的時候,剩下不多的時間,終於全部沒有了。
“好,今天的課程內容,我們就講到這裡,同學們下課吧。”
吳小雨輕輕地拍了拍講臺,說完了結束的話語。然後,他抬起腳,繞過講臺,筆直地走往教室彈力門的方向。
這個時候,幾乎所有人的視線,仍然延續著上課時的慣性,許許多多顆求識若渴的腦袋,仍然緊緊地追隨著吳小雨的步伐,來回擺動。
在這段兩三秒的短暫時間內,幾乎所有人都出奇地提不起任何說話交談的興趣,教室裡依然相當安靜,甚至可以在教室外那個可惡電鈴一串串單薄的鳴響聲中。聽到吳小雨鞋子碾過地板,極其規律地脆響。
不過,這些眼神,這種姿態,都明顯不足以讓吳小雨的腳步稍加停歇。
在眾人巴巴的目光注視中。吳小雨以相當快的速度,筆直地走到了綜合教室的彈力門處,輕輕地拉開了房門,走了出去。
於是,教室裡終於爆發出或收拾東西,或討論問題。或交流心得,或呼朋喚友地聲音。
在這些各種各樣,糾纏在一起。混雜成一片的聲音中。有一種聲音出現的頻率非常之高,而且,那種聲音,特別地短促有力,也特別地響亮注目。
這個聲音是一種稱呼,這個稱呼是一種職業:
老師!
“老師!老師!”
“老師!老師!”
當然,此時被眾多學生們高聲呼喚的人。肯定不是已經走出了教室。甚至大約已經走進了辦公室的吳小雨。
學生們呼喚的,是現在正站在教室裡。不,現在正跑動於行行列列地連排木椅中。幾近於焦頭爛額的楊賽藍和張靖。
如果誰想從現在湘成電腦學校的上千名師生中,找出一名最佩服吳小雨,或者是最理解吳小雨教學那份艱難地人,那他最後肯定會為兩個伯仲之間地競爭對手頭疼不已。
是的,無論是精力充沛的張靖,還是心細如髮的楊賽藍,他們都早在正式走上實習教師崗位的第一天開始,就深深地,真正地明白了吳小雨在教學上的辛苦之處。
這份深刻的認識,和他們學生時期地體會截然不同。
平面設計第二期新班正式開始上課後,這兩位年輕地教學工作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