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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裡江他們分別後,中原在回家前去經常光顧的那家套餐店吃晚飯。就因為中原是這家店的常客,小夜子出事的那天晚上,中原才能有不在場證明。在那之後中原一段時間之類都沒有去那家店。差不多兩週前,中原再次光顧,但已經熟識的店員卻什麼都沒有問他。說不定刑警沒有來過這家店吧。
在四人桌的位置落座,中原點了每日推薦的套餐。點這種套餐,每天就可以吃到不同的東西。今天的推薦是炸魚排套餐。
中原把小夜子的原稿在桌子上攤開,開始邊吃飯邊看。可是看了兩行,中原就停下了,他意識到這不是可以邊吃飯邊看的東西。這樣的話,自己就感受不到小夜子想要傳達出的那種決心的覺悟了。
死刑廢止論者沒有從受害者的角度來思考問題——中原在腦海中反覆咀嚼剛才看到的句子。
“遺族並不是單純為了想要復仇所以才請求下達死刑判決的。請現象一下,自己的家人被殺,要經過怎樣的痛苦才能接受這個事實。就算犯人死了,被害人也不會醒來,但遺族要求什麼才好呢?怎麼樣才能拯救遺族呢?之所以請求死刑,是因為除此之外沒有任何其他手段能讓遺族感到慰藉。如果廢除死刑,那麼要用什麼去安慰受傷的遺族呢?”
在吃了一頓味同嚼蠟的炸魚排套餐後,中原開始回家。
已到自己的房間坐定,中原即刻開始看書稿。出自小夜子之手的篇幅如此之長的文章,中原還是第一次看到。雖然不知道她在寫作時順不順利,但是現在看來有種一氣呵成的感覺。也可能是中原這才感覺得到,小夜子是真的在從事作家這種一個人的工作啊。
至於內容——
內容震撼了中原的內心。小夜子和自己一樣,依然活在事件的陰影之中。她寫下了這樣一段話:
“就算是下達了死刑判決,那也不意味著遺族就勝利了。他們什麼都沒有得到,只不過是經歷了一些必要的手續罷了。即便是最後執行死刑也是一樣的。這都不能改變犯罪者奪去了自己心愛的人的事實,心中的傷痛也不能痊癒。有人會說,既然這樣的話,沒有死刑不也沒關係嗎?並不是這樣。如果犯人還活著,那麼遺族就會想:‘為什麼他會活著?他有什麼權利活著?’這樣的疑問最終會腐蝕遺族的內心。有人提意見說,可以廢除死刑,改為終身刑期。這些人完全沒有理解身為遺族的心情。如果實施了無期徒刑,那犯人還是活在世上的。在這個世界的某個地方,每天吃飯、聊天,活不定還有那麼一兩個興趣。不停這樣現象的遺族就會一直痛苦到死。所以執行死刑是理所當然的。我們經常說‘以死謝罪’,對於遺族來說,犯人只能用死來‘謝罪’。這樣,遺族才能越過悲傷的節點。然而,即便是跨過了節點,遺族也不能忘記這一路走來的痛苦。他們全然不知,自己以後要怎麼辦,走到哪裡才能重新得到幸福。如果連允許家屬走向未來的機會都奪取了的話,那麼遺族有要怎麼辦才好。所謂的死刑廢止,也就是這樣的東西了。”
中原看著文章,發現自己和小夜子的想法是一樣的。寫在這裡的文字真切表達了中原自己的想法。反過來說,就是直到中原讀了這些文字,才能夠把自己的所繫所想轉換為語言吧。
死刑判決僅僅是個節點——
確實啊,中原點點頭。在審判的時候,中原把這個當成是目標。但當自己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經落入了無邊的黑暗。
中原接著看原稿。小夜子不僅是將自己的論點展開,還舉了很多例子,也應用了很多相關人員的話。當然,愛美被殺一事也被寫了進去。這個時候,文章中卻出現了一個意外的名字,蛭川的律師,平井肇。
就算是對方是敵人,也採訪了麼——
中原自己心裡清楚,對方的律師絕不是什麼壞人。但是在中原他們看來,兇惡罪犯的同伴,除了是敵人就沒別的了。當時平井利用蛭川愚蠢的謝罪言辭來辯護,說他是有“真摯地反省”,甚至都讓中原起了殺意。那略帶斜視的眼神不知道藏了什麼東西,讓人膽寒。
回想著當時的平井律師,中原一邊往下讀。小夜子好像並不是抱著同仇敵愾的心情去採訪他的。不如說是在這安穩的氛圍中,小夜子想以冷靜的態度重新審視那場審判。
小夜子問平井,怎麼看到自己如此固執於死刑判決。平井回答說,這是當然的。
“受害者家屬不希望犯人被告被判死刑的例子,在我影響中幾乎沒有。律師也就是從這時候開始發揮作用的。被告人一般都被推向了斷崖絕壁,已經沒有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