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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出生開始就是去父母,失去了觀察這個世界的權力,沒人會補償她什麼。每每想到這些,我覺得,她就和我的生命一樣重要。
我把洞外的灶臺搬的更遠一些,唯恐做飯時產生的煙氣會燻到睡在洞裡的孩子,這麼小的孩子很難照顧,我沒有任何經驗,完全要靠臨時適應。我每天要在灶臺這邊來回忙好幾次,把涼透的奶和米蓉溫熱,即便半夜三更睡的正香,只要孩子一哭,我就得翻身爬起來。
孩子長的很快,我沒想到她吃的那麼多,原以為很充足的奶粉兩個月時間就消耗的差不多了,蹲在灶臺旁,我思索著又要出山去採購點東西,但她還小,即便抱著她走那麼遠,也是一種負擔。
陡然間,我的餘光一瞥,心裡頓時就炸毛了。我看到一隻灰不溜秋的東西不知道什麼時候湊到了洞口邊,正朝洞裡張望。
我丟下鍋,操起一根燒火棍子就跑了過去,心裡慌的一塌糊塗。轉身之間,我看出來,那是一隻半大的狼,並沒有完全長大,也正因為這樣,它缺乏成年狼所有的狡黠,我一邊猛跑,一邊大聲喊叫,想把它驚走,但是它轉過身衝我亮出兩顆獠牙。
我不討厭這種動物,但要分情況,如果它威脅到了洞裡的孩子,那麼我會毫不猶豫的痛下殺手,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這是一隻膽子很大的小狼,本來我只想驚走它,然而看著它沒有退縮的意思,我下定決心,必須殺了它,我不能讓它記住這個山洞。
我的動作變的飛快,跑到跟前的時候,一棍子就掄了過去,下手非常重。小臂那麼粗的棍子堪堪砸在狼頭上,應聲而斷。
狼這種動物,在我們那邊有句俗話,叫鐵頭豆腐腰,意思是它的腦袋很堅硬,耐擊打,腰桿子是弱點,這麼粗暴的一擊並沒有打昏它,這隻半大的狼晃了晃頭,抖掉頭上的木屑,嗖的就撲了過來。
我丟掉手裡的棍子,一把抓住它兩條前爪,我沒有無念老和尚生裂虎豹的那種本事,但是當時腦子完全就空了,只有殺掉它的念頭。我腳下一趔趄,摔了一跤,跟狼翻滾在一起,它的後腿來回亂蹬了幾下,我騰不出手應付,大腿上頓時多了幾道很深的血印。
“是你自己找死。”我屏住呼吸,身體裡那股彷彿能帶給我力量的氣息從每個毛孔中透發出來,繼而貫注到了雙臂間,我的右手猛然一發力,扭住它的一條前爪。
咯嘣一聲,我聽到了小狼前爪被扭斷的聲音,這讓它發生一聲痛苦的嚎叫。我毫不放鬆,藉機抓起一塊石頭,對準狼頭用力砸下去。
砰的一聲悶響,狼顯然被這重重一擊砸的暈頭轉向,我不留任何後手,緊接著就又是一下,把它砸趴在地。手裡的石頭像是雨點一樣砸下去,完全沒有章法,粗暴狂亂。
這樣劈頭蓋臉的一通亂砸,至少二三十下,狼漸漸停止了掙扎,最後透透的死在原地。我翻身爬起來,身體一晃,感覺兩條大腿上火辣辣的疼。我扔下手裡的石頭,匆忙跑回洞裡,孩子還在熟睡,我抱著她,緊緊抱在懷裡。
聽人說,狼肉很粗,不好吃,而且我也沒有吃掉它的慾望,挖了一個坑,想把狼屍埋掉。收拾現場的時候,我在地上撿到一顆帶血的狼牙,估計是剛才一通亂砸間砸落的。
收拾好這裡浪費了一個多小時時間,天色暗了。進洞之後,我沒有一點點睡意,同時覺得很不安穩。這隻半大的狼既然會出現,那麼肯定還有其它同類存在。我想起了之前遇到青青時,她對我說過的那些話。
她是一隻母狼撫養長大的。
我的腦子很亂,因為我只知道事情的結果,卻瞭解過程,我判斷不出之後會發生什麼樣的情況。
孩子在熟睡,我守著她,一步不離的守著。山裡的夜很寂靜,同樣也很無聊。我拿出那顆洗乾淨的狼牙,想了想,慢慢用刀子在狼牙上刻下了青青這兩個字。
事實上,她應該叫陳青青,但是我瞭解了當時大雁坡發生的事,又目睹了輕語在人生最後一段時間內所經歷的痛苦,心裡對陳老的印象,完全改變了,我不恨他,因為沒有什麼恨他的理由,我只想忘記這個人。
我從衣服上抽出幾縷絲線,結成一根細細的繩子,把狼牙穿好,輕輕戴在正在熟睡的孩子脖子上。
從這一刻起,她有了名字,她叫青青。
我終於明白了,徹底的明白,為什麼和青青初次相遇的時候,她會感覺對我那麼熟悉,那麼親近,好像是沒有距離的親近。她會對我沒有任何防備,會在我睡著的時候默默的看著我,看著我流淚。
當時,我很迷茫,不知道這一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