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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已經懂事的他再也無法忍受,然後親自問媽媽,他的父親是誰,但是母親卻流著眼淚告訴他,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只記得那天晚上,有好幾個男人,他的父親究竟是其中的哪一個,或者每個都是,就連母親也說不清楚。
憤怒的他跑出了家,完全不顧母親在身後撕心裂肺的呼喊,在走到村口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個五歲大的孩子正在地上玩泥巴,他從他身邊走過,但是那個緊緊只有五歲的孩子卻開口了。
“小野種!”
他憤怒的回頭,看到滿臉泥巴的小孩子臉上天真的笑容,對於一個只有五歲的孩子而言,他並不知道小野種的含義,或許只是因為好玩,所以才叫他小野種。
但是,此刻正在氣頭上的周海卻不那麼認為,他憤怒的瞪著那個孩子:“就連你也嘲笑我嗎?”
小孩被他憤怒的樣子嚇哭了,拿著手裡的泥巴砸在他的身上,周海徹底被激怒了,他扯過孩子的衣領,一巴掌一巴掌狠狠的打在孩子的臉上,血從孩子的嘴巴里、鼻子裡流出來,但是已經失去理智的周海依然不解恨的一下一下的打著,他的眼睛裡只有仇恨和憤怒,似乎將對村子裡人的憤怒全部轉嫁給了這個可憐的孩子。
小小的臉已經腫的看不清原來的面目了,血模糊了周海的眼睛,終於,他打累,放下了手裡的孩子,但是孩子已經氣若游絲了。
“叫你喊我小野種。”他蹲下來,看著滿身鮮血的小孩。
孩子無力的翻著白眼,嘴裡不斷的吐出鮮紅的血,冷靜下來的周海開始害怕了,他坐在地上不斷的後退,而那個孩子的眼睛還是直直的盯著他。
他大口的呼吸,手摸到了一塊石頭,像是早已設定好了一樣,他拿起石頭,狠狠的砸向孩子的頭顱,小小的腦袋頓時腦漿迸裂,眼珠更是被擠出了眼眶,落在周海身邊不遠處,依然直直的瞪著他。
孩子死了,眼睛還在看著他。
發瘋一樣的周海再次拿起石頭,將那顆眼珠砸的稀巴爛。
憤怒一點點的消失,理智迴歸大腦,他看著地上的屍體,和那顆已經碎裂的頭顱,身體頓時像被抽空了一樣,他扔下手裡滿是鮮血的石頭,發瘋一樣的跑了出去。
“你你還活著?”他顫抖著嘴唇問道。
小孩不回答,只是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他,手裡依然拿著泥巴,只是那泥巴上染滿了鮮血。
周海跪在地上,不停磕頭,他說自己這些年過的並不好,幾乎每天晚上都在做惡夢,他也忍受著良心的譴責,所以在逃離家鄉之後,他找到了一家沒有孩子的人家甘心給他們做兒子,照顧他們終老,所以請那個孩子原諒他,當時他真的是太憤怒了。
小孩子靜靜的聽著,他的身體沒有任何動作,但是距離周海卻是越來越近,當週海再次抬頭的時候,小孩子已經站在了他的面前。
“不”他蹲在地上看著他。
小孩開口了:“當初,你打我的時候,良心就沒有一點不安嗎?我只是一個小孩子,什麼都不懂,你怎麼下得了手。”
“是,當時的我真的太憤怒了,而你剛好又在那個時候出現,真的很對不起。”
“道歉有用嗎?你知道我的父母是多麼的悲傷嗎?你知道他們這些年是怎麼過的嗎?如果你真的良心受到譴責,這麼多年了,你為什麼不回去呢?”
周海不斷的磕頭,他知道他現在說什麼都沒有用。
血滴在他的眼前,他抬起頭,孩子滿臉的血。臉高高的腫起來,已經沒有了原來的模樣,恐懼讓他的瞳孔劇烈的收縮。
孩子的頭突然迸裂開,腦漿濺在他的身上。
“啊”他驚恐的大叫。
一顆眼珠是掉在他的面前,孩子碎裂的腦袋在脖子上搖搖晃晃,聲音悶悶的傳來:“你也知道恐懼,你也知道害怕?”
“不,求你放過我。”
“放過你,當初你怎麼不放過我呢?晚了,一切都晚了。”
孩子的身體突然飛了起來,從破碎的頭顱總灑下的鮮血如同血雨般落在周海的身上。
周海的眼睛突然失去光彩,他緩慢的站起來,跟著空中漂浮的孩子,慢慢的向前走去,直到他的腳踢到一塊堅硬的石頭。
“搬起那塊時候,砸自己的腦袋。”周海蹲下身體,然後將石頭搬起來,狠狠的朝著自己的腦袋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