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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涯說:“活在這個世上,誰沒受過傷、誰沒受過痛苦,我為什麼要對那些不開心的事耿耿於懷讓自己痛苦?把持不住的是你,不是我;有*有邪念的是你,不是我。張清水,你心魔深種,難道還指望我陪著你一起承受心魔的煎熬?你傷害過我,你和我有仇,難道還指望我替你化解心魔?如果你因為那件事愧疚介懷,你揹負的便是一筆永還償還不清的債。如果你可以把自己做過的惡和錯當作不存在,無視是非道義,你的道心就徹底毀了,稍有不慎,你將萬劫不復。”
張清水低語道:“所以這才是你的報復,你讓自己活得好好的,看我在痛苦中掙扎。”那天晚上,她傷害了王涯,毀掉的卻是自己。她倒寧願王涯恨她、報復她,不管怎樣至少還能有一個了結。她問道:“王涯,你不在乎自己受到的傷害受到的痛嗎?你真能把一切當作不存在不曾發生過嗎?”她目不轉睛地盯著躺在睡袋中的王涯,想從王涯的臉上、眼睛裡看到王涯真實的情緒。
王涯的臉上無悲無喜甚至沒有流露出半點掙扎,有的只是淡淡的失落,她說道:“我也會經常想起那晚的事,但想到更多的是自己魂魄離體,死了。對於一個死過的人來說,什麼樣的痛苦比得過‘活下去’三個字重要?對於一個面臨無休無止的追殺、揹負著一個家族的傳承、一個家族的滅門血債的人來說,張清水,你這點事算什麼?”她曾經恨過王成志,那是因為那是血肉至親把她按在尿桶裡要溺殺她,那一幕不是別人告訴她的,是她親身經歷的,深深地烙在她的腦海中。她恨王成志是因為那是本該護她養她的生父,是血肉至親,不是仇人。後來,她連王成志都不恨了,因為,王成志那樣的人不值得她心懷憤恨,不值得讓她掛在心頭。張清水與她非親非故,就更不值得。
張清水問:“你要整個張家為封家殉葬?”
王涯說道:“我對付張家,那是因為你們張家要對我和封家趕盡殺絕。”她又累又困,不再搭理張清水,翻身背對張清水閉上眼睛沉沉睡去。
張清水無力地跪坐在王涯的身旁,如水的眸光盯著沉睡的王涯,難以移開半步。如果可以,她寧願自己死在王涯的手裡,死在王涯的身邊。她知道如果自己死了,王涯一定會對著她的屍體淡淡一笑,一笑而過,連一絲漣漪都不會有。她就像著了魔一般瘋狂地想王涯,想要靠近、想要擁有,此刻,她只想守在王涯身邊哪也不去。從未有過的心疼堵在她的心頭,哽住了她的喉嚨。她寧願王涯會恨、會怨、會怒,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恨不怨不怒不惱不在乎,不在乎誰傷害過她,不在乎自己是否受過傷害。王涯的不在乎深深地刺痛了張清水,“不在乎”三個字的背後不是淡然超脫,而是徹底的冷漠,對別人也對王涯她自己。
高強度勞作讓王涯累得夠嗆,睡得極沉,對一直跪坐在身邊默默流淚的張清水毫無覺察。
張清水也不知道她在王涯的身邊跪坐了多久,待她回過神來時雙腿都麻了,但心情已經平靜了下來。她想了很多關於張家、關於她、關於王涯的事。張家是她挑在肩上的責任,只要她在張家還能發號施令,她就得為張家考慮謀劃。至於她對王涯,她控制不住自己,只能由得自己入魔,生死由天吧。
王涯睡醒後見到張清水坐在旁邊,怪異地掃了眼張清水,便鑽進了地道里繼續挖地道。
張清水跟在王涯身後鑽進那不到一米高的地道,說:“一起吧!”當她爬過王涯所挖的地道整個人都驚震了,她簡直懷疑王涯的上輩子不是朵花而是隻穿山甲。王涯居然在地底挖了條彎彎扭扭長達幾百米的坑道出來。
王涯和張清水窩在坑裡面,一個用妖力震碎堵在面前的石頭挖坑,一個壘石頭防止地道垮塌。
有了張清水的幫忙,王涯的進度快了不止一倍。
張清水雖說不是嬌生慣養,卻也從來沒有幹過粗活,雖然只是壘石頭,那也是粗重的體力活,一塊塊石頭壘下來雙手都磨出血泡,再加上在這狹小的空間裡長時間的蹲著伸展不開身子,窩得她很難受。她找王涯說話,王涯也不搭理她。現在的王涯變得沉默寡言,和她的話就更少了。整條通道里都透著股沉悶。
張清水在累得不想動的時候就坐在旁邊休息,看王涯忙活,經常看著看著就失了神。專注幹活的王涯身上有著一種恬靜的沉穩氣質,彷彿不是在挖地道而是在精心雕琢精美的工藝品,而王涯的本身就像是件工藝品,就連那纖細、泛著紅光的手掌輕輕地擊打在堵路的山石上、那曲指拈花落掌的動作都泛著魔力,那細細的、沾著泥的手指都別有一番韻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