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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還有一個同樣不省油的燈待著呢!
一等混熟,我就天天帶著他和志豪東山南山的到處亂跑,有時候連舅爺的晚課都不去,放了學就鑽到半山坡的舊房子裡,把火架上,又從地裡偷一些玉米白薯什麼的烤來吃。雖然說實話沒什麼好吃的,但圖一樂。
不過比起我和志豪,殷騫更鬧一點。至少我倆瞎胡鬧,還多少有點規矩,可這傢伙就不那麼顧忌了,沒他不敢幹的。
我早前說過,這個縣城是地很邪性的一個地方。不然不會有那麼多大佛、城隍、睡爺爺睡奶奶扎堆兒似的全跑到這裡。
我和志豪呢,一般嚴格遵守舅爺的叮囑,對這些神明都敬而遠之。而殷騫,來了不到一個學期,就不明不白地兩次差點被整沒了命,好在有我倆和舅爺幫忙,這傢伙才逢凶化吉。他也終於知道……胡鬧,是有限度的。
殷騫第一次倒黴,就是在東山的大佛處。那年頭來旅遊的人很少,我們經常下了學,趁著舅爺的晚課還沒開始,就叫上志豪一起,跑到東山頂,鳥瞰一下全城,然後到大佛的腳趾頭上去打撲克。
這尊大佛始建於一千六百年前,就刻在山頂的石壁上,俗稱“鎮河大將軍”。寶相莊嚴,目平視,唇緊閉,左手覆膝,右手曲肘前舉,示無畏印。坐四方墩,腳踩仰蓮,腳面平直,五趾平齊,乃一軀善跏趺坐式大型彌勒佛像。
我一直不理解,既然是鎮河大將軍,一定是鎮河用的,可這方圓十幾裡連一條像樣的大河都沒有,遠處的他老人家又鎮不到,究竟鎮的是哪門子河?
古時候的人為了保護大佛,在他所靠的石壁上修建了門樓,將大佛遮住。於是就有了“八仗大佛七丈樓”的說法。
什麼?佛比樓還高一丈,那多出來的一丈在哪?因為還有一丈在下頭。
說了這麼多,其實只是為了說明佛像的大,可能有人不知道八丈究竟多高,這麼說吧,我也不換算了,城裡的六層住宅樓,自己看去,只高不低!
因為還有一丈在下頭,所以我們仨每當要打撲克,都跳到坑裡面的大佛腳上,圍坐在大拇指的指甲蓋上,就足以三個人輾轉騰挪了。
這裡雖然不容易被人發現,卻有一點不好,想小便的時候,你還得爬上去,找個地方解決。
殷騫來了沒幾次,這天剛跳進來,他就想小便。但這傢伙懶,不想爬,就跟我和志豪說:“我去放放水,你倆先洗牌吧!不準搞小動作啊!”說完,就轉到了佛像後面。
志豪看見了,和我說道:“在這裡撒尿不太好吧?”
“沒事沒事兒!”我只顧洗牌,頭也不抬地道:“佛爺的腳趾頭你都爬了,牌也打了,還不讓放個水啊?”
志豪一想也是,就沒再管那麼多。
這下面的空間其實很有限,因為目的不是為了給人下來看,所以除了大佛的腿腳,只剩下一點點面積,除了腳後跟和腿窩的個別死角,其他地方都一目瞭然。
可我倆洗好了牌,選好了位置,左等右等,都不見殷騫回來。
“喂!你蹲大號呢?”我不耐煩地催促道。
沒人回應。
我和志豪對望一眼,知道事情有些不對勁了。志豪趕忙跳下佛腳,繞到後面去瞧瞧怎麼回事兒。誰知道他剛過去,就大聲叫道:“壞啦!人沒啦!”
我頓時大驚,跟過去一看,卻發現除了地上的一泡尿,別的什麼也沒有。殷騫就在這一兩平米的狹窄縫隙中,莫名其妙地消失了!
大佛腳所在的這個坑,只有一個出口,就是我身後的一溜石梯,殷騫並沒有爬上去,這是非常明顯的,因為我倆都看到他往佛像背後去了。
我和志豪頓時嚇出一身冷汗,連滾帶爬地回家去找舅爺。沒想到老爺子聽了事情經過後,不緊不慢地指揮我們拿上拖把掃帚,又提了兩桶清水,來到佛像下,把佛爺的腳和蓮花底座前前後後打掃一遍,特別是那灘小便,用清水衝了個乾淨,這才撤出來。
做完這些事情,舅爺也不急,點了根菸,給我倆講起大佛的故事。
原來,這個所謂“鎮河大將軍”,鎮的是古河道,現在早已沒了舊河蹤影,古時候可是穿城而過的。因為舅爺跟著梅道人守了它將近半個世紀,所以大佛什麼脾氣老爺子最清楚。
古時候沒有具體記載,單近幾十年,大佛可是像這樣收過不少人,都是莫名其妙消失的。算起來有軍匪、有日本鬼子兵、有造反派,還有那些想偷盜周圍小佛像的。
有的後來放出來了,但大多數基本上是消失後就再也沒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