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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出兩顆兔牙,睜大的藍眼睛裡寫滿擔憂。“她確實失蹤了,而那個東西是線索也好,是證據也好,我們難道不該……”
“她有被報成失蹤人口嗎?”
面面相覷,沒有人知道。我很懷疑這一點。在自由區,警察就像電玩“小精靈”裡的水母鬼,是遊戲的一部分,最好離他們遠遠的,千萬別自己送上門。“萬一沒有,”我用指尖關上手提箱說,“現在報案也有點遲了。”
“可是,”潔琪說,“等一下,難道這看起來不像……你知道,她其實沒去英國,或許有人……”
“潔琪想說的是,”謝伊對我說,“似乎有人將蘿西打昏,裝進垃圾袋,運到養豬場扔了,將手提箱塞在壁爐後面毀屍滅跡。”
“謝伊·麥奇!老天爺!”說話的是老媽。卡梅爾在胸前畫了個十字。
我已經想過這一點了。
“有可能,”我說,“她也可能被外星人誤綁,扔到美國肯塔基州去了。我個人會選擇最簡單的解釋,就是她自己將手提箱塞到煙囪裡,卻沒有機會回來拿,來不及換好內褲再去英格蘭。但要是你喜歡把生活想得刺激一點,我也不反對。”
“有道理,”謝伊說。他這個人也許出過很多差錯,但絕對不笨。“難怪你需要那個蠢玩意兒——”他指的是手套,我正把它們塞回外套口袋。“因為你根本不認為有人犯罪。”
“放輕鬆,”我朝他咧嘴微笑說,“豬長到二十七歲還是豬,聽懂我在說什麼嗎?”謝伊輕蔑地哼了一聲。
老媽開口了,語氣完美結合了敬畏、嫉妒與嗜血的慾望:“泰瑞莎·戴利一定會瘋掉,會瘋掉!”
出於各種理由,我必須趕在任何人之前去找戴利夫婦。“我會去找她和戴利先生談,看他們有什麼打算。他們星期六什麼時候回來?”
謝伊聳聳肩說:“不一定。有時午飯之後,有時一大早,看諾拉什麼時候方便載他們回來。”
真慘。我一看老媽的神情,就曉得她打算在戴利夫婦還沒開門之前,拿這個訊息狠狠重擊他們。我考慮要不要睡車上,好在走道堵她,但這附近在監視範圍內沒有停車的地方。謝伊看著我,一臉幸災樂禍。
忽然間,老媽胸脯一挺說:“你願意的話,晚上可以睡這裡,弗朗科,沙發還是拉得出來的。”
我不認為老媽這是因為家族團聚才會大發慈悲,她就是喜歡別人虧欠她。在家裡過夜從來不是什麼好主意,但我眼下沒有更好的辦法了。這時,她又補上一句,免得我以為她變善良了。“除非你現在過不慣這種苦日子了。”
“完全不會,”我說著朝謝伊笑笑,“真是太好了,老媽,謝謝你。”
“媽媽,不是老媽。我想你應該也需要早餐之類的吧。”
“我也可以留下來嗎?”凱文沒頭沒腦地冒出一句。
老媽懷疑地看了他一眼,似乎和我一樣驚訝。“我阻止不了你,”最後她說,“家裡床單好好的,別弄壞了。”說完便從沙發起身,開始收拾茶杯。
謝伊笑了,笑得不懷好意。“閤家團圓①囉,”他用靴子前端踢了踢手提箱說,“正好趕上聖誕節。”
老媽不準任何人在家裡抽菸,於是謝伊、潔琪和我便到屋外過煙癮,而卡梅爾和凱文也跟著晃了出來。我們坐在門前臺階上,感覺就像小時候吃完點心,吸著冰棒等待好玩的事情發生一樣。我過了一會兒才發覺自己在等,等小孩踢足球、夫妻咆哮、婦人匆匆橫越馬路用閒言閒語交換茶包,但一切毫無動靜。十一號有兩三個頭髮亂糟糟的學生在煮東西,一邊放著吉音樂團的曲子;七號的莎莉·荷恩在燙衣服;還有人在看電視。這些顯然就是忠誠之地這陣子的全部活動了。
我們自動坐回老位置:謝伊和卡梅爾在最上頭,兩人對坐兩邊,我和凱文在下一階,潔琪坐最下面,介於我和凱文之間,臺階上已經有我們的臀印。“老天爺,真溫暖,還是沒變,”卡梅爾說,“根本不像十二月,對吧?感覺完全不對。”
“全球變暖,”凱文說,“誰有煙可以給我們?”
潔琪遞上煙盒。“別抽,這個習慣不好。”
“特殊場合才抽。”
我彈開打火機,凱文湊近身子,火光將他睫毛的影子打在臉上,彷彿睡著的孩子白裡泛紅,天真爛漫。他以前把我當成偶像,老是跟在我後頭。有一次奇皮·荷恩搶走了他的水果軟糖,我把奇皮打得鼻子流血。但現在,他身上已經飄著鬚後水的味道了。
“莎莉,”我朝潔琪撇了撇頭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