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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道這裡是給支那人休養的地方嗎?要讓支那人說話,鞭子和小刀就足夠了。”
他的話裡,根本聽不出當初很親熱地叫著“楊桑”的意思了。
“楊是個硬漢。”那一次山木課長用少有的敬佩語氣說,“我們打斷了他的手腳,還用燒化的鉛澆到他背上,可他沒有開口過。如果再拷問下去,恐怕他就會死了。”
“如果優待他,他仍然不說,那又有什麼用?”
山木課長笑了笑說:“他有鐵一般的意志,一下子是彎不了的。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一點點地折彎他。讓他受到良好的待遇,每天都看到別人被拷問,漸漸他就會覺得不說是不明智的了。”
那隻老狐狸。
高川秀夫大佐那一次聽到山木課長這話時,便了解了他的用意。讓楊季軒每天看著同胞被拷打、被槍殺,而他卻又有良好的待遇,那麼他就會想到,這種強烈的比照比什麼酷刑都有效。
小野田麟三郎當然不知道山木課長的主意,但他也猜到了。
如果楊說了,那大概會被尊為座上賓吧,說不定,仍然會被高川大佐尊為客卿。雖然再不會對他大意,也再不會讓他有機會接觸到機密了。
這些中國人,為什麼都那麼蠢?
小野田麟三郎不禁有些嘆息。
島田作輸了?
和島田作對弈的是個十五六歲的少年,也是一副農民子弟的模樣,真想不到居然能擊敗島田作,就算是受五子棋,那少年的棋力也很了不起了。
島田作有點垂頭喪氣。其實按年齡,他比那少年也大不了多少。但他被稱為關西棋院的希望之星,和這個中國農家少年自不能同日而語。
“島田,你的棋還得再練練啊。”
說話的是坐在島田邊上的木村又吉五段。木村五段年過五旬,是代表團裡年紀僅次於小野田團長的人,一向有些倚老賣老。
“是。”島田作垂下頭,看上去幾乎要哭出來了。這時,劉主任適時站起身,道:“感謝日本朋友的指導,這體現了中日兩國人民的偉大友誼……”
仍是一些套話啊。小野田團長伸了伸腰。年紀大了,坐得一久腰便酸,所以在國內,小野田也已漸漸淡出。這次讓自己帶隊來中國,一半是棋院尊老的關係吧,畢竟,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
比賽以後是宴席,宴席以後是參觀。他不禁有些苦笑。
本來以為可以自行活動,沒想到每一步都安排好了。這也算中國的特色吧,對於中國人來說,安排你的一切,那也是一種友誼。
在代表團成員一個個離座站起,準備去赴紅旗公社的宴席時,黃永衛很不滿地小聲對田書記道:“你怎麼沒關照過?怎麼好贏日本朋友呢?”
“誰知道他會贏,”田書記有點委屈。今天,他已經被黃永衛第二次埋怨了,“他是大隊裡棋下得最好的,另外也沒人會下棋了。再說,誰知道他還真能贏下來。黃秘書,不會犯錯誤吧?”
“難說。”黃永衛看看還有點頹唐的島田作,“那日本朋友很不高興,田書記,說不定你可犯了國際性的錯誤了。”
田書記的臉有些發白:“黃秘書,你可別嚇我。”
“不是嚇你,劉主任很不高興。”
田書記忽然咬牙切齒地道:“楊國光這個小兔崽子,可真害死我了。”
楊國光這個小兔崽子倒沒覺得自己害什麼人。他雖然已站在一邊,眼睛卻仍然瞟向那一局棋。
宴席過後,由田書記帶領代表團參觀紅旗大隊的暖棚和水庫。田裡,正深翻了一次,放眼望去,倒很是整齊。紅旗大隊因為有一臺拖拉機,也算實現了機械化。田書記在田頭唾沫橫飛地說了一堆,弄得那翻譯幾乎譯不過來。
參觀完田裡,下面要參觀一下農民家裡。走進村時,小野田團長忽然用很標準的漢語對走在他前面的田書記道:“田桑,請問,楊季軒先生的墓在哪裡?”
大概對這個日本人突然說出的標準漢語有點措手不及,田書記有點茫然,道:“什麼?”
“四十年前,這裡有一位楊季軒先生,請問他的墳在哪裡?”
田書記茫然地小聲對邊上一個大隊幹部說:“喂,你知道有個叫楊季軒的嗎?四十年前死的。”
那幹部也有點莫名其妙,道:“姓楊?大隊裡有五家姓楊的。要說四十年前,就是那個漢奸分子家了,就他家在這兒住得最久。”
“楊國光?”
黃永衛走在劉書記邊上,劉書記正揹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