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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玻璃門被推開了,先是走出一個黑瘦的年輕人,三步並作兩步躥下臺階,接著,他們的獵物——那個富態而白皙的中年男人出現了,他手裡的黑帆布包沉甸甸地墜著,像頭吃飽喝足的小獸。
胡四婁和許虎悠閒地靠在石獅子上,一臉的若無其事,待男人從身邊走過,胡四婁馬上朝許虎點了點頭,許虎無聲地拔出了榔頭。
攻擊隨即展開——
兩人從身後撲向男人,分工明確,許虎負責解決人,胡四婁則負責搶包。一切順利得不可思議,電光火石間,人倒地,包到手,兩人絲毫沒有停頓,一前一後朝路邊一條小衚衕猛衝過去。衚衕連線著城市的一條主幹道,他們飛快地穿過昏暗簡陋的衚衕,不到一分鐘,便已踏上了繁華的街頭,上了事先停在路邊的捷達車。許虎把車一路往城東開去,路上胡四婁清點了下包裡的錢,一共是二十捆,差不多是二十萬的樣子,這個數字還是比較讓他滿意的。
二十分鐘後,房屋和人煙漸漸稀少,胡四婁示意許虎停車。
二人下車沿著荒僻的土路走了一陣,來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地,圍牆上白漆刷就的“安全生產”、“認真施工”等大字標語早已模糊不清。兩人從鐵門中間的縫隙擠進去,踩著磚頭與玻璃碎片走向工地深處那幾幢未完工的樓房。工地應該已經廢棄了很久,樓前的空地上遍生著雜草,在秋涼中已經微微發黃,一些五顏六色的建築垃圾和幾堆沙土散落在草叢之間。
兩人繞到一棟樓前,在牆根下撥開浮土,取出一個昨晚埋下的編織袋,取出兩套衣服各自換好,脫衣服時,胡四婁忽然停頓了一下,許虎扭臉望去,見他脫了一半的皮夾克的左胸部位赫然橫亙著一道足有二十公分的口子。
“怎麼了,哥?”
胡四婁把手伸進破口摸了摸,表情沒太大變化。“錢包被割了,應該是在儲蓄所那會兒,沒事。”他脫下皮夾克,團成一團塞進編織袋。
錢包丟就丟了,沒什麼可擔心的,錢包裡除了錢,他從不放任何與身份有關的物品。不過雖然不擔心,心疼還是有的,不是心疼錢包裡的五百塊錢,心疼的是錢包本身。錢包是一個女人送他的,比一般的錢包要大上一圈,純牛皮,正面是壓制出的呈浮雕效果的一個虎頭。送給他這個錢包後半年,女人就在一場車禍中死去了,他本來是打算娶她的,可一切都成了消散的煙雲。對胡四婁來說,它不僅是個錢包,還是個念想。
兩人把換下的衣褲以及剛剛得手的帆布包塞進編織袋,重新埋好。回去的路上,迎面駛過來一輛迷彩花紋的獵豹越野車,兩車交會時,胡四婁朝那輛車裡瞥了一眼,視線卻被黑色的貼膜遮擋得嚴嚴實實。兩車背道而馳,各自拉起一道蓬勃的黃色煙塵,瞬間遠離。
回到市區,天色已經漸黑,胡四婁把車拐進路邊一家飯店的停車場。兩人走進大廳,在角落找了張桌子坐下來。
3。灰狗、小眼
灰狗是個小偷,他十二歲入道,到今年整整六年。
對他而言,他選擇的生活就像叢林。
下午四點十五分,灰狗走進了六道口工商銀行儲蓄所,當然,他是以一名客戶的身份光顧那裡的。每隔幾天,他就會把手裡的現金存進銀行卡,他已經計劃了很多年,等攢到五萬塊錢就去開一家小賣部。
存錢的前後,他捎帶手幹了兩票小活,先是在一個穿皮夾克的精壯男人身上割了個錢包,錢包就裝在夾克的內懷口袋裡,那個傢伙一直心不在焉的,像是在尋找著什麼人,因此得手很容易。出門時,走在他前面的是個拎著黑帆布包的白胖男人,在擦著他肩膀走過的一剎那,他捎帶著把手伸進他的西裝口袋,收穫了一個手機和一張百元鈔票。
他躲在公廁裡清點了一下戰利品,手機是一部諾基亞的新款,估計能賣個一千塊錢。那張百元鈔票對摺著,他展開來,發現水印的部位潦草地寫著個手機號碼。他滿懷期待地開啟那個帶有虎頭花紋的闊大錢包,稍稍有些失望,裡面只躺著五張一百元的鈔票,除此別無他物。他把那張寫著手機號的鈔票捋平放進錢包,同原來的五百元放在一起,然後把錢包和手機揣進夾克口袋,慢悠悠地走出公廁。
在就近的車站,灰狗擠上了一輛938路公交車,準備開始下午的工作。上車時他看到同伴小眼也在這輛車上,小眼染了一頭紅髮,看起來就像是個美髮店的小工,他倚在一個穿吊帶裙的年輕女孩的座椅靠背上,灰狗知道他正在尋覓下手的時機。小眼比他大兩歲,但入行不過三年,據他自己說以前在技校學的修車,後來覺著掙錢太慢,就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