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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黑色棒球帽的男人坐在咖啡館靠窗的位置,他沒點咖啡,只是要了杯可樂,要它的目的不是為了喝,單純是為了合理地坐在這裡,他喜歡咖啡館的氛圍,除了安靜,這裡通常還會帶有一點藝術氣息——他最喜歡的就是藝術了,雖然他並不精通任何一門藝術(如果犯罪不算藝術的話)。
桌面上的手機震動起來,一條新簡訊。他按下顯示鍵,隨即笑了笑。錢已經到賬。
超級懸念2
他取出手機卡掰斷,丟進垃圾桶。
如果有一天自己被抓到,定罪時是應該算詐騙,還是算傷害呢?他一直沒有搞清楚,法律書看起來太晦澀,他雖然買過一本,但只看了不到三頁。只有失敗的罪犯才有必要研究法律,他不需要。
他做的事其實特別簡單,找到一個患有心臟病的有錢人,接下來要做的就跟這幾天所做的事沒什麼兩樣,想辦法給他施加壓力,想辦法把他搞到醫院去,除此之外就是翻來覆去地打電話,或是作一些鋪墊,怎麼說呢,這工作有點像歹徒和演員的混合體,有一些暴力成分,但更多的還是靠腦子。
他已經成功了兩次,大多數人都不願意拿躺在手術檯上奄奄一息的家人冒險,他們通常都會乖乖給錢,不過也曾失敗過一次(那個人的妻子不知道出於什麼想法報了警,結果那個倒黴的主刀醫生剛出手術室就被警察盤問了一番)。這個點子的確不錯,他覺得換個城市再做一次應該沒問題,再多可能就不行了,警察終究會把他的方法公佈出去,他還要想其他的轍。
再說吧,只要肯花心思去想,辦法總會有的,對於一個騙子,這不算大問題。他端起可樂,慢慢喝光了它。
異域沙坑
文/傅汛
從我家陽臺眺望遠處風景,可以看到小區圍牆和遠處樓宇間一大片芒草叢生的荒地,荒地中央有個巨大的沙坑,半徑在十米左右,如一個巨大的碗埋在地面。沙坑平時不見動靜,一有外物落入,底部的沙子就會快速沉降,坑壁上的細沙失去支撐滑落坑底,把掉進去的東西迅速填沒,然後恢復平靜,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誰也說不清沙坑是什麼時候出現的,好像在小區建成前就已經存在。最開始被發現是因為有人把鞋子掉了下去,他跳下去卻怎麼也挖不到,要不是邊上有人搭救,自己也差點被沙子淹沒。
發覺沙坑危險性的居委會籌集資金找人來填坑,但不管用手推車倒入多少泥土,沙坑都不見變淺。沙坑甚至把一輛不慎翻入的手推車也吞沒了,簡直就像永遠都喂不飽的巨獸張開的大口。填坑計劃最後擱淺,只在沙坑周邊圍起一圈鐵欄杆,來防止行人不慎滑入,並豎起警告牌,作為防護措施。
似乎這事也引起過傳媒的興趣,但一直未見有報道播出,搞不清是什麼原因。
不知從何時開始起了謠言,說是沙坑通往另一個世界。
謠言有板有眼,好像真有人去過“那個世界”一樣。要驗證其真實性只有找人跳進沙坑去求證,但誰都知道被沙子活埋後必死無疑,沒有人願意拿自己的性命去冒險。就這樣,大沙坑成了不解之謎。
這一天是週六,閒來無事的我打算出門溜一圈。剛走出住宅樓就看到亮亮和幾個小朋友在小區裡嬉笑追逐。
剛上幼兒園大班的亮亮是有名的調皮鬼,常和夥伴們在小區裡玩鬧。這幾天市內駐紮了一個據說來自異國的馬戲團,亮亮連續幾天都纏著媽媽帶他去看,都沒怎麼見到他。
亮亮突然向我身後衝去,一回頭就已經不見人影,感覺有人拉住了褲腿才知道原來他躲在我身後。
“別出聲,讓我躲一下。我們在玩‘警察捉小偷’。”小鬼頭用很輕的聲音提醒我。
很快小孩子們都跑遠,沒人發現亮亮,他繞到了我跟前,捂著嘴偷笑不停。
我跟他搭話說:“小鬼,今天怎麼不去看馬戲團表演?”
“今天不去。媽媽說那個會用手走路的小丑今天不出場,我就沒特別想看的了。”說完他就蹦跳著跑遠了。
望著這孩子遠去的背影,我忽然想起童年時的友人,懷念起曾經一起玩耍的地方。出了小區,腳步自然而然地往沙坑方向走去。
由於沒什麼人清理,荒地上恣意生長的芒草高度超過我的腰際。越往深處走越是荒僻,幾乎和居民區及大路隔絕了。
撥開擋在眼前的芒草,終於抵達目的地。沙坑還是老樣子,裡面的沙子無聲無息地沉澱著,完全看不出蘊藏的神秘力量。外圍一圈鏽跡斑斑的鐵欄杆上沾滿了灰土,看來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