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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頭人的聲音很冰冷,“你每走一步,我就抽你一鞭。江成,要去十八層地獄,就要趕七天七夜的路程,你倘若偷懶,我就要你付出代價。”
我咬緊牙關,忍著疼痛往前面走。其實也不是我本心所向,而是我的身體不知道為什麼。就這樣莫名其妙地往前面走,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操控我的身體。那無頭人又是冷哼道:“想不到你臨死之前怨氣已消,現在看來還算聽話。按照地府的規矩,我將授予你泉下有知。”
泉下有知?什麼東西?
那無頭人忽然抬起手。在我的腦袋上點了一下,他冷聲道:“泉下有知,是每個鬼魂都有的權利,可以在大腦裡看到還活在人世的親友情況如何。也是希望鬼魂安息的意思。”
剎那間,我的腦海裡忽然出現了許多畫面,每個畫面都是親友們的情況。我可以看見叔叔在耕田,看見江雪正在照顧熟睡的東方又玉,而元奴正站在他身後,這頓時讓我放鬆許多,看來元奴完成了與我的承諾。
阿天站在江雪身邊,也不再像平時那樣開玩笑,只是安安靜靜地站在那。江雪臉色平靜,她幫東方又玉蓋好被子,輕聲說道:“阿天。”
“嗯。”阿天立即應了一聲。
江雪的聲音很平淡,彷彿讓人聽不出情感:“如今江成不在人世,你已經自由了,想去哪兒……便走吧。”
“不用了……”阿天搖搖頭,他嘆氣道,“有個人在旁邊幫幫忙,終歸是好的。元奴前輩,我去將房間收拾收拾。”
元奴微微點頭,若有所思地看著江雪,也不說話。陳小妹就坐在房間的角落裡。顯得有些侷促不安。
看見大家的情況,我心裡難免特別難受,如今這是什麼狀況,身體不由自主地承受著痛苦往前走。不能為悲傷的親友們做任何事情。
“是不是看見難過的事兒了?”無頭人淡然道,“開始都會難過,可等你看幾個月下來,就很平淡了。泉下有知並不是要你欣慰,而是要你悟得佛理。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我嘆了口氣,忍受著痛楚前進。可在這時,我卻發現大腦裡有一道很奇怪的畫面,這讓我覺得莫名其妙。
這幅畫面是江美,江軍,羅巧巧正走在一片大山之中。奇怪。我不是讓他們去道法宗麼,為什麼好端端地往深山裡跑?
……
清晨的青城山,大霧還沒散去,站在倘若站在高處往下看去,便有一種身處仙境的感覺。身為道教四大聖山之一,青城山的背面還是頗為安靜的。遊客們都喜歡從正山口上去,拍幾張道觀照片,便彷彿覺得感悟到了道教真理。實際上到底是道教真理還是虛榮心。還真沒人說得清楚。
江美等人疲憊地攀爬著青城山,等快點山巔時,羅巧巧嘆氣道:“這鳥不拉屎的地方,真是天宗的地盤?江美。你可千萬別整錯了。”
“不會錯……”江美搖頭道,“我曾經跟著高層來這開會過,沒理由記錯的。看前面那山峰,正好高七七四十九丈,那高層與我說過,只要爬過這山峰,就能進入天宗。”
羅巧巧皺眉道:“可這兒哪有人煙,而且也沒有門派的樣子。”
“走過去就知道了。倒是你說的那個男人,真會幫助我們嗎?這裡可是天宗,天宗的弟子們,都是高高在上的。”江美好奇問道。
羅巧巧點頭道:“相信我,哪怕全天下都拋棄了江成,這個男人也會堅定地站在他身旁,為他遮風擋雨。我知道這對兄弟,他們的身份差距再大。也會為對方無私奉獻。”
江美沒再說話,選擇了相信。幾人走到那山峰前,正準備攀爬,忽然間,山峰那頭傳來了一陣悠揚的聲音,卻看不見人影:“止步,前面不是你們能走的地方。”
“前輩!”
江美等人連忙對山峰鞠躬,此時羅巧巧大聲說道:“我們是曹大舊友,這次來天宗尋他,是有正事要談。”
“曹大?”
那聲音沉寂一會兒,隨後說道:“那你們暫且等待,我與他通告一聲。”
“是。”
羅巧巧等人不敢大聲說話。都是安靜地等著那個蒼老的聲音做決定。等過去一會兒,那聲音終於講話了。
“往後退去,走二百米,是曹大住所。”
“多謝前輩!”
人們連忙道謝。隨後往那聲音說的方向走去。一路走下來,前方竟真的莫名其妙出現一棟小樓,曹大穿著一襲青衣坐在屋裡等待。見到羅巧巧,他皺起眉頭。疑惑道:“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