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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南頭談事的小屋裡玩貪食蛇。
過了會兒,聽見屋外漸漸安靜下來,幾個廟裡的工作人員似乎在打掃衛生,掃帚掃地的聲音傳了進來,我走出去一看,夕陽西斜,映照在遠處的廟牆上,格外滄桑,這雖然不是千年古剎,可在我們這種小地方來說,也是難得的美景。
這時那馮奶奶也走了出來,大概是剛剛打掃完她的送子觀音殿,正在不斷地用一個拂塵抽打著自己渾身上下的塵土,也不知道是不是呂洞賓那把。
馮奶奶看見了我,大概也知道了我晚上要住在這裡的訊息,就衝我笑了笑,然後隔老遠對我說:“小祁啊,怎麼你爺爺把你留下了?”
我被她一問,還有點不好意思,對她笑了笑說:“沒錯,爺爺讓我再待會兒。”
一聽我這麼說,院子裡打掃的人都停頓了一下,看向了我,其中有一個帶著方框大眼鏡的老伯,穿著一身已經褪色的藍色中山裝,打扮得跟〥劉老根〤裡的藥匣子似的,不像別人那樣大方,而是偷偷摸摸地瞥了我一眼,他帶著的眼鏡鏡片很厚,我並看不到他的眼神,一瞥之下,就又彎著腰接著掃院,我心中暗暗留意。
這時,老南頭從另一個偏殿走了出來,招呼我說:“小祁,過來過來,我給你介紹介紹。”
我看老南頭難得的熱情,就走了過去,老南頭指著剛才那個藥匣子對我說:“這是我們廟裡的梁會計,你叫他梁師傅就行,最近這段日子,都是他領頭在廟裡值班,今晚咱們三個人一人一個屋,就都在廟裡睡,哦,對了,還有兩個手藝人住在觀音殿邊的那間屋裡,他們領頭的那位吳老大說是要回家拿工具,明天再來。”這吳老大我早上有些印象,是個40歲上下的黑麵大漢。
那梁師傅一聽老南頭在介紹他,就直起腰來,對我點了點頭,一臉的肅穆,眼神深藏在厚鏡片後,讓我猜不透他想些什麼,我就也對他點點頭說:“梁師傅好。”
老南頭就招呼梁師傅說:“老梁,你就別掃了,進屋來,咱們仨聊聊。”
那梁師傅一聽,就放下掃帚,扶了扶眼鏡,向老南頭的屋裡走了進去,我一看他進去了,就也跟著他往裡走,此時就聽身後的馮奶奶對眾人說:“大夥兒趕緊打掃完,晚上回去早早休息,明天還要早起呢。”呆場叉技。
撩起厚門簾進屋之後,我就發現這屋裡的條件比我剛才那屋顯然要好上許多,居然還有個火爐子,火苗騰騰的,暖和得緊,老南頭給我和梁師傅一人倒了杯茶,讓我們坐下,三個人就閒聊了一會兒,我很好奇怎麼現在廟裡還有會計,就問梁師傅平時都做些什麼工作?
梁師傅一臉的平靜,也不扭頭看我,而是把目光看向火爐,慢慢地說:“廟裡的香火一年比一年好,再加上經常也要募捐?維修什麼的,所以我才來廟裡當了會計。”說到這還苦笑了一聲,接著說,“老伴前兩年沒了,所以待在家裡也煩,還不如來廟裡找個差事做。”
我聽到這就點點頭表示理解,現在很多獨居老人都是這種情況,孩子在外工作,自己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待在家裡也確實不是個事兒。
剛和他們聊了兩句,就聽見屋外的馮奶奶衝屋裡喊道:“老南,打掃完了,我們先回去了,你們晚上注意安全。”
老南頭一聽,就拿著鑰匙走了出去,另外屋裡的兩個手藝人大概也聽到了動靜,就也走到了院子裡,我透過窗戶上的玻璃向外望去,只見正是儀式上那兩個不到30歲的小哥,大概也是在廟裡待得無聊,打算在院子裡四下走走。
老南頭反鎖了廟門,又對那倆小哥說道:“晚上可別在屋裡抽菸,咱這廟裡木料多,天乾物燥,別給引著了。”那倆小哥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老南頭挑開厚門簾走回來,放下鑰匙就對梁師傅說:“老梁,那事你也跟小祁說說,小祁家裡就是做這個的,你照實了說,別怕。”
那梁師傅這時才看了看我,大概也猜出了我晚上要住在這裡的意圖,此前老南頭也說要找個人給我講講這廟裡的邪門事,我一聽終於聊到了正題,就豎起耳朵打算聽梁師傅講。
梁師傅頓了頓,又喝了口茶,看他那樣子似乎並不害怕,他啐了口茶葉沫,喃喃地開始了講述。
原來,兩個月前,一直和梁師傅搭伴值班的那個老頭得了急病,被家裡人送到醫院檢查,當夜,就剩梁師傅一個人值班,這寺廟裡原本就供了些神鬼泥像,白天看都��幕牛�砩暇透�鷀盜耍�菏Ω滴蘅贍魏危�荒苡滄磐菲ぃ�脹炅絲唬�痛蛩閽繚縊�攏�鏡降詼�煬退閫瓿扇撾窳耍�絞弊釔鷳朊砝鏌不嵐才瘧鶉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