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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師傅緊張得厲害,但是腦子也在飛速地思考,要是小偷其實也好說,反正廟裡也沒啥值錢的東西,即便被他拿走點香火錢,也不算多麼嚴重的損失,可是萬一要是別的東西,估計他這把老骨頭就得交代在這了。
梁師傅透過被子的縫隙這麼一看,黑暗之中,什麼都看不清,他睡覺前又把眼鏡放在了桌子上,因此看什麼都是模模糊糊的一團。外屋撥弄紙張的動靜越來越大,似乎根本不在意梁師傅的存在,或者說,那東西根本就不知道梁師傅的存在。
梁師傅年紀大了,腿上又有風溼病,因此晚上睡覺也穿著毛衣毛褲,被這麼一嚇,渾身上下冷汗淋漓,但是又不敢掀開被子,下去一探究竟,只能慢慢地把自己的身體和被子一起移向土炕的最裡面,這個土炕本來能睡4個人,所以足有小十平米,梁師傅足足挪了10幾分鐘,才消無聲意地挪到了牆角處。
此時外面的動靜突然間停了下來。似乎發現了在裡屋的梁師傅。
梁師傅聽不到任何聲音,但是直覺告訴他,外面那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傢伙已經慢慢走進了裡屋,正朝他的土炕走過來。又過了幾秒鐘,就能感覺到,那人已經站在了土炕邊上,直愣楞地等著床上的自己。
梁師傅嚇得體如篩糠,但是夜深人靜。再也沒有勇氣掀開被子,梁師傅在被窩裡心想,這裡再怎麼說也是寺廟,按理說不會有髒東西,別是小偷裝神弄鬼嚇唬他,但又一想,這個險還是別冒了,不如就縮在被子裡等著,只要這傢伙沒有下一步動作,自己就以不變應萬變,省的吃虧。
梁師傅就這樣蜷縮在被子裡,之前憋得尿大概都從面板裡滲出來變成冷汗了,過了不知道多久,梁師傅覺得似乎沒有了動靜,就猜想:是不是那傢伙已經走了,好奇心和恐懼心促使著他,想再次掀開被角仔細看一看,於是他便壯著膽子,慢慢地掀開了被子的一角。
自己的眼睛在黑暗中睜開的久了,瞳孔已經習慣了黑暗的色調,雖說沒帶眼鏡,但也能看個大概,梁師傅悄悄這麼一看,土炕周圍果然沒有任何東西,此時他還縮在土炕的角落裡,因此雖然只掀開了一角,但也能把整個裡屋觀瞧個遍。
梁師傅一看沒了動靜,還以為是自己老糊塗了,就搖了搖頭,暗笑了一聲,放鬆之下,突然間就感覺尿意又回來了,這下沒有了先前的緊張,就趕緊掀開被子,打算披上外衣起身去拿夜壺,這時就感覺天花板上有個東西直愣愣地瞪著自己。
梁師傅的頭髮登時就炸了起來,只見一個穿的大紅大綠的女人飄在天花板上,一張大白臉上血紅的嘴唇,不用細看也知道肯定是個女鬼,梁師傅雖然沒看清楚,但是一瞥之下已經是嚇得是屁滾尿流,本來想起身逃跑,但是四肢都癱軟下來,大概是怕得緊了,無處可躲,只有趕緊閉上眼睛,然後一把拉下被子,把自己包了個嚴嚴實實,像個鴕鳥一樣躲在炕角里,棉褲襠裡早已屎尿齊流了。呆場叉劃。
雖然知道頭頂上懸著個女鬼,但是躲在被子裡也只有自欺欺人地求滿廟的神仙保佑,可身體早已經嚇得失去了知覺,哆哆嗦嗦只怕就要昏厥過去,好在這女鬼一直沒有下一步的舉動,於是梁師傅便躲在被窩裡再也不敢吱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梁師傅才聽見遠處村落裡的雞叫聲,廟院裡也漸漸有了人來人往的動靜,他這才鼓起勇氣掀開被窩,大著膽渾身發抖地朝天花板上看去,哪裡還有什麼女鬼的影子,梁師傅鬆了口氣,趕緊起來跑到了院子中,被太陽光一曬,才覺得陽光給他帶來了無比形容的安全感。( )
他趕緊找到老南頭把自己夜裡經歷的事情說了個乾淨,老南頭一聽,心中也是一緊,當晚,就找了另外兩個人,再加上老南頭自己,和老梁頭一行四人在土炕上值班,卻再也沒有見過那個女鬼,時間久了,大家都當老梁頭是做了噩夢,誰成想隨後幾個單獨值班的人也有類似的經歷,尤其是最近幾天,接二連三的鬧鬼,這才讓老南頭下定決心來找我爺爺幫忙。
我聽完梁師傅的講述,心中也打起鼓來,今天白天我就看那正殿陰氣森森,萬沒想到這梁師傅居然真的撞鬼了,還說得這麼有模有樣,細節也都講了出來,並不像是假話。
我心中暗想,既然這樣,身為行里人,沒有理由不出手,但是這女鬼膽子如此之大,竟然敢出沒在廟堂之中,極有可能是個法力超群的女鬼,我不一定是她的對手。
梁師傅和老南頭看我半響竟然一言不發,還以為我是被嚇住了,老南頭就對我說:“別想那麼多,你先住一宿,實在不行再請你爺爺過來。”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