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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安小武四仰八叉地躺在我對面的床上,睡得香甜。而姬子爭也枕著安小武的肚皮累得睡著了,他的眼鏡從臉上滑到了鼻子下面。至於宋剛則爬到了上鋪,一條腿搭下來。
今天的逃亡,他們一定是嚇壞了。
石小雪趴在我肩膀旁邊的床上,膝蓋跪在火車地板上,她的頭髮有些凌亂,額頭上的汗黏著她細軟柔長的髮絲,像是才剛剛睡著。
我輕輕地觸碰了一下她嬰兒肥的臉。她猛然驚醒,問我怎麼了,是不是疼醒了。
我虛弱地笑了一下,搖了搖頭。
我讓她扶我起來,姬子爭聽到我們的動靜醒了過來,連忙起身扶我,我走到火車的窗戶邊,一言不發地看著窗外逐漸在夜色的籠罩下鑲上金邊的山巒,此去前程不知何如。
我以為神秘人是我的爺爺,這樣看來不是。但是為什麼,他身上會有我熟悉的氣息呢?
那種熟悉血濃於水,甚至是讓我覺得,他很可能是我的父親或母親。
可是我的父親和母親他們都是普通人,我再瞭解不過,怎麼可能是他們呢?
當我開啟時光卷軸的時候,我看到神秘人的眼裡的確滿是驚惶,他是生怕我出了什麼意外。
可是今天我的靈魂出竅,卻看到他站在樓頂上望著爺爺被人壓在車上,他到底是什麼人?他既然認識我,那麼他到底認不認識我爺爺?
爺爺這些年來又去了哪裡,他明知道我們都很想他,為什麼遲遲不出現?
還有兵王吳江臨死之前說的話,四十年前的文革期間,爺爺消失了兩年,回來之後就變得神通廣大。不僅讓病入膏肓的奶奶多活了三十年,而且還擁有了更改他們命運的能力,他到底在那兩年的時間裡去做了什麼?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去山東當了響馬,現在看來卻不是。
還有在時光卷軸開啟之前,大傻打電話在姚中飛的手機上說他已經將姚中飛派到王家村的人都殺了。此時正在趕來京城的路上,他沒有提到父親和母親。也沒有提到師傅,他們會不會有什麼事情?
我心裡隱隱擔心。
那天晚上,我看著朦朧的月色,看著微黃的燈光下這些陪著我逃難的兄弟,心中有股難言的悲傷。
第二天中午到了哈爾濱,我們一行五人下車後第一時間就換了手機卡打電話給家裡報了平安,母親並不知道姚家的人派人去抓他們的事情,我想一定是師傅提前算到了會發生一些事情,讓大傻先行解決了。
母親說大傻去了北京,不知道是去幹什麼,他現在二十多歲的小夥子,腦瓜也好使了,不好多管他。
電話掛了之後我又打電話給大傻,但是電話一直打不通,我電話給師傅,師傅剛一接電話就問我:“你小子沒事吧?是不是動了時光卷軸?”
我驚訝問道:“師傅你怎麼知道?”
師傅說:“為師有道尊令,昨天道尊令震動,上面的時光紋路少了一道,我隱隱就猜到你有難,動了時光卷軸你沒事就好。”
我說:“師傅,來王家村的那些人都死了嗎?”
師傅說:“我算到你爹媽有血光之災,就跟小傻子講了下,讓他日夜保護著,昨個早上我忽然感覺到王家村多了幾道魂,就算了算,沒想到那幾個人被那小傻子掐死了,我把那小傻子大罵了一頓,他說這些人身上殺氣太重,還帶著槍,有一個臨死之前說他們主子要對付你,現在去北京找你去了。”
我說:“師傅,要是大傻再聯絡你你就跟他說我沒事,我有事去了外省,可能得過很長一段時間才能再和他見面,你在山上也保重身體。”
師傅說:“好,知道了,你忙去吧,沒事少給我打電話。”
我掛了電話後隨著姬子爭他們坐車趕往姬子爭的姥姥家,他的姥姥家是哈爾濱東南部一個小縣城下的村子,叫廟子村,落座於長白山支脈的老爺嶺南麓,姬子爭說他很小的時候來過他姥姥家一次,但是記憶模糊了,只記得在這個縣叫廟子村,他的姥姥家很大,容納我們肯定沒問題,等我們在這裡安穩下來就在到處吃喝玩樂,也沒白來這世上。
我們坐了三個多小時的路程才趕到那個小縣城,除了我差不多大家一路上都不停地打噴嚏,我們在北京的時候氣溫還在二三十度,到了哈爾濱之後氣溫就只有十來度,身上還穿著短袖,我們幾人在縣城裡吃了飯,之後在縣城裡買了些禦寒的衣物和被褥,還買了些亂七八糟的吃穿用的東西。
買完東西之後我們租了一輛中包車趕往姬子爭的姥姥家,開中包車的是個四十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