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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絕對不相信有什麼鬼怪。我早說過,一定有什麼人在暗中作弄。
“正是。你懷疑什麼人呢?
伊作遲疑聲道:“我沒有成見。但今年春天那一次事情,我記得壽康恰巧住在樓下。
霍桑點頭道:“不錯。你可是疑心他嗎?
“不是,我的意思,當怪事發生的時候,屋中恰有外客留住,那末免湊巧。就是三十那天晚上,我寄父的朋友伍先生,也同樣住在樓下。
“你對於這個姓伍的人有沒有意見?
“沒有。這伍先生難得到南邊來。他是一個商人,行為好像很正經。
“除此以外,你可還有什麼意見沒有?
“沒有了。不過我有一個請求。我的這一番話,最好請先生守著秘密,至少不要說明這報告的來由。因為我實在是怕壽康的。”玲鳳隨即怯弱地立起身來。
“這個不成問題,你儘管放心。現在他再不能利用你寄父來壓迫你了。
霍桑在送玲鳳出去以前,還附帶問幾句關於日暉和日升弟兄間的事情。據伊回答,也和霍桑從陸春芳嘴裡探得的訊息相同。那日暉是在去年六月患傷寒而死的。那時日暉本害著傷寒病,躺了兩個多星期,忽然標金上起了風潮。他因著標金買賣上重大的損失,急了一急,病勢立即變化,就喪了性命。至於往日裡弟兄間的感情本來很好。伊又說日暉的品行比較端正,雖也鰥居已久,比較日升的縱情女色,卻彼此大不相同。
玲鳳既去,霍桑便和汪銀林商量進行的步驟。
汪銀林說道:“據這女子所說,那梁壽康的犯罪事實已很明顯。不過有一個先決問題:就是這女子的話,這一次是否可靠,仍不能不加以考慮。
霍桑忽作堅決聲道:“這一層我可保證的。你豈不覺得剛才伊說話的聲浪態度,和前一次完全不同?你們也許坐得遠些,不能怎樣仔細,但我的老友包朗,就坐在伊的近旁。我想他一定也能夠給伊保證。
我點頭道:“正是。伊前一次談話的時候,兀自低倒了頭,目光不敢和人家平視,並且答話簡短,只恐怕露出破綻的樣子。此刻我完全不見伊有這種可疑的態度。我相信伊的說話的確真實可靠。
汪銀林道:“既然如此,那梁壽康已無可逃罪。如果他再不承認,但須叫伊來對質一下好了。”
霍桑卻又皺著眉頭,微微搖了搖頭:“這個結論,我以為還嫌過早。我們應得先向他徹底地究問一下,再走我們的結論不遲、”
張子新巡官插嘴道:“那末,可要我打一個電話給許署長,叫他暫緩移解,以便先生們親自去問供?”
霍桑點點頭道:“很好。你和他約定一個時間。三點鐘我們準到他署裡。現在我們忙了半天,對於五臟殿連一接二的警告,勢不能再置之不理了。”
十四、義務辯護
我們在餐館中飽餐既畢,已經是兩點半鐘。我因著案子的將近解決,精神既有所集中,胃納因此大打折扣。霍桑的食量,也似比往日減少了些,只有汪銀林一人,大吞大嚼,胃口特別健旺。他捱餓了兩個鐘頭,胃中的需要既急,這時自然不得不加倍補充了。
那時餐館中已經落市,食客很少。我們所坐的一間小室,靠近視窗,壁角里又放著一隻電扇,安靜涼爽,很便於我們的談話、我們談話的題目,當然仍不出兇案的範圍。汪銀林堅持者梁壽康犯罪的成見,霍桑雖不反對,但也沒有贊同的表示。他的意見,以為行兇的動機尚須偵查,而事實方面,還有那根火柴,也還不能關合。汪銀林卻認為都可解答,對於動機方面,以為專家也許出於謀財,支票的冒領,就是一個明證。至於那根火柴,他認為也許人家的偶然遺留,在兇案上並無關係。霍桑也不深辯,只承認這少年是這案子的中心人物,握著全案的秘鍵,如果他能吐實,這案子立刻可以破獲。接著,我們就離了餐館,一同往南區警署裡去。
我們到署裡的時候,許墨傭不在署裡。據那個值日的葉警佐告訴我們z他因著西區裡的報告,關於那個提款予的黑膚圓臉的矮胖子已有下落,所以親自趕去調查,不久就可回署、我們如果不能等待,儘可先向架壽康究問。霍桑問起這梁壽康到署以後,曾否有過別的供詞。葉警佐回答沒有,並說他的態度非常強硬,彷彿有恃無恐。霍桑和汪銀林談了幾句,便定意把梁壽康先傳進來問話。
那梁壽康的態度果然非常強硬。他走進署長的辦公室時,兩手插在柳條白法蘭線的褲袋中,斜側著頭,挺著胸膛,又沉著臉兒,顯一種凜凜可畏的神氣。我暗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