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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了一想。“那末還有一個可能。伊或者被什麼人利用了”
因桑忽去了煙尾,反問我道:“你說怎麼樣利用伊?”
我說:“譬如有一個人假託了什麼名義,無意間叫伊寫一張紙;後來那人就利用了這紙,把祥城引到那個約會的地點去,將他殺死。伊本人卻不知道這一回事。你想這誰想也有可能性嗎?”
霍桑想了一想,說:“可能性是有的,但陰謀發覺以後,伊應當覺悟了啊。伊知道了伊是給人利用的,論情應當為自己洗刷,為什麼至今仍不肯承認?”
我辯道:“這是容易解釋的。伊雖覺悟了被人利用,但伊對於那人,圍著某種關係,還想給他掩護;或是伊自己怕遭牽連,故而索性拒絕不認。‘”
霍桑不答,似乎還不滿意我這個解釋。他又從衣袋中把那信箋取出來,展開來仔細玩索。他的眉峰贊緊著,好像他希望那張紙能夠開口,自動地打破這個啞謎。
他忽喃喃地自言自語。“伊說殺死樣做的是志公。
我介面說:“這也容易明白。你告訴伊筆跡是志公認出來的。伊顯得很發怒,就反擊地指控志公。
“唔。
“伊這樣子發火,足以反證伊強調地否認這一封信。
“是的,但是為了什麼?伊伯被牽連?
“這是一個理由。不過我認為另一個理由更可能。伊要掩護一個人,就不能不抹熬這一個重要的線索那張信箋。
“被掩護的人是誰?就是你說的那個利用伊的人?”
“是的。總之這個人跟伊的關係一定非常密切。”
他略略尋思,又問我道:“那末你想那個人是誰?
我答道:“瞧眼前事實,伊的哥哥汪鎮武”這時候來了一個打岔,我不能不停頓了。霍桑突的仰起頭來,直瞧著辦公室的門。我也回頭一瞧,那戴眼鏡的高個子胡秋帆區長正急步走進辦公室來。他的緊張的神氣告訴我他已帶了什麼重要的訊息回來。
六、幾種推想
胡秋帆果真帶來了一種訊息,雖不能說怎樣新異,但對於案中的一條線索,又加上一種證明。他把許志公主僕派警解送法院裡去後,又曾到鎮上去親自調查過一回。他聽得了我們在汪家裡所得的結果,更深信他所進行的這條線索確有成立的可能。他和我們交換了所調查到的事實,便開始發表他的意見。
他說道:“我現在越發相信沒鎮武的嫌疑不容輕視。剛才我在鎮上,遇見江灣小學的校長蔡春姑。他也是和汪鎮武認識的。昨天他在北街上碰見鎮武,彼此曾立談過幾句。
那時候汪鎮武恰巧從傅家出來,氣忿忿地餘怒未息。春航問他發火的原因,鎮武競實言不諱。他說他要找傅祥鱗交涉。
“他曾恨恨地說:”我知道這沒人格的東西實在沒有膽子見我!今天他故意避開了,但他到底逃不掉。要是他真要娶我的妹妹,我決不和他干休!‘“這是他親口向蔡著防說的。從這句話上誰想,就說兇案是他乾的,不是很近情嗎?”
我把胡秋帆的說話細細地推敲了一回,覺得理由很近情,但還有許多疑點須先加證實。不意我的疑慮,霍桑也同樣地感受到。
他好像代我發問一般地向胡秋帆說:“汪鎮武向這姓察的所說的幾句話,果真很值得注意。以前我們只聽死者的表弟楊伯平一面之詞。他所說的汪鎮武到傅家去尋釁的經過,還是間接地聽鄰居們說的,實際上算不得憑證。現在這蔡著訪的話,比較地直接些,當然可以算憑證了。不過我們辨味這幾句說話的口氣,似乎只有警告恫嚇的意思,不能就算做他行兇的根據。是不是?”
胡秋帆辯道:“不錯。但我們儘可以作進一步的推想。我們知道鎮武是個軍人,習慣於軍隊生活。性情當然比尋常的人剛狠、他起初也許只想警告恫嚇,但從恫嚇而變成事實,只在一轉念間。他或者為著傅祥鱗的避而不見,使他越發惱怒,便定意下這毒手;或是他因著時間的迫促,沒有閒工夫和祥鱗作和平的交涉,便發個狠幹脆地把地刺死。
這不是都可能的嗎?“
霍桑靜靜地尋思了一下,方才答道:“你的理論姑且算它成立,但事實方面怎麼樣?”
胡秋帆高興地答道:“那也不難推想。你既然說你確信那一張紫色的信箋是他妹妹玉芙的筆跡,那末我們便可以假定這封信就是鎮武叫玉芙寫的。他把這封信做了誘餌,將傅祥鱗引到那約會的地點,隨後就把祥鱗刺死。事成以後,他又為卸罪起見,就移屍到許志公的門外去。因為祥鱗和志公有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