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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霍桑忙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那阿根倒反而呆了一呆,顯然霍桑的化裝真有些效果。霍桑拉著他到起先我們談話的轉折處,便低聲說話。
霍桑道:“阿根,我就是霍桑。你已瞧見了他嗎?”
那七十一號向霍桑端詳了一下,才點頭應道:“是的,霍先生。他已改了裝。他本來是穿西裝的,我剛才見他,他穿著一件深藍的毛葛袍子,頭上戴一頂棕色呢帽”
霍桑不等他說完,眼睛裡好像進出火花。“嘴唇上是不是還有短鬚?還戴著眼鏡?”
“對,霍先生,你也瞧見他了嗎?”
霍桑不答,忽探頭向轉彎處望望,隨即又回過來。我心頭也突突亂跳。原來先一次,我們在這裡談話時,那個大搖大擺的人,就是趙伯雄,也就是開槍打霍桑的人。因著這案子的發展,似乎已從複雜而趨於簡單,同時也由懸疑而進入緊張階段。
霍桑又低聲問道:“你在那裡瞧見他?”
阿根也低聲說道:“就在這裡五層樓。”他用手指向下層指了一指。“剛才我到五層樓去找小李,忽然瞧見這個人,我起初還不在意。不料他從我身邊走過以後,又回過頭來向我盯了一眼,才使我想起剛才我跟他在七七六號近邊談話時,也曾瞧見過他。我再一回想,便認得出這個人就是住在七七四號裡的姓錢的。”
“你從什麼上認得出是他?”
“他的下頷特別方闊,兩隻眼睛也有些怕人,這是我見慣的;而且他的身材也同樣高大。不過當時我還不敢就相信是他。我找到了小李,才證明我沒有瞧錯小李是五層樓的茶房,五十四號。”
“怎樣證明?”
“小李說他是在十八號夜裡兩點鐘光景到旅館的。霍先生,我已告訴你過,他在十八號半夜以後冒雨回來,就整理了他的皮包,付了房錢,乘電梯下去。我還以為他已離開這裡,誰知他不過換到了五層樓去。”
“他此刻住在五層樓幾號?”
“五五六號,不過又換了一個姓,姓孫。”
“你在什麼時候瞧見他的?此刻快近十二點了。”
“還不到一刻鐘。我一瞧見他,馬上趕上來,打電話到你府上去。”
霍桑揮一揮手,似阻止他不必再說。他繼續問道:“你在什麼地點瞧見他的?在房間裡面,還是外面?”
阿根道:“外面。他剛才從五五六號出來。”
“一個人嗎?”
“是的,好像是向電梯門那邊去的,此刻也許不在房間裡。不過我看見他空著手出來,一定不是搬走。”
霍桑不再說話,向我點點頭。我知道他要付酬報了,我便摸出皮夾,揀出十張十元的法幣給霍桑。霍桑接過,順手向阿根的手中一塞。那茶房自然有一番假意的推辭。
霍桑便止住他說:“別客氣。現在你到下面去找你的朋友小李,問他這姓孫的有沒有回來,再告訴他如果我們要開門,叫他盡放心給我們便利。”
阿根連連點了點頭,回身就走。
霍桑又喚住他道:“且慢,你停一會瞧見了我,不必招呼。他在不在,給我一個暗號好了。”
七十一號又點點頭,不發一言,就向樓梯口那面走去。霍桑又附在我的耳朵說話。
“你先跟他下去,小心些,不要太接近。我打一個電話就來。”
霍桑說完,就回身進那甬道的西口裡去。我也就跟著阿根所走的方向,從水泥的樓梯下去。阿根走得很快,我走到第六層時,還不曾追著他,到了第五層,仍不見阿根的影蹤。我索性放慢了步子,緩緩進入甬道,找尋那五五六號房間。這房間的地位比較曲折,我轉了兩個彎,方才找到。那房門關著,門外也沒有人。我當然不便就去敲門,但把耳朵湊在門上聽了一聽,裡面似乎沒有聲音。我向左右瞧瞧,甬道中並沒有人來往。我就蹲下身子,把眼睛湊到門上的鑰匙孔上,向房間裡張望。
裡面的光線不很充足,也瞧不見什麼,我的身子站直的時候,忽聽得地毯上輕微的腳聲,回頭一瞧,有一個女子正從西面走過來。我若無其事地旋轉身子,退回過來,和那女子擦身而過。伊的眼光在瞧房間的號數,分明不注意我。我回頭瞧瞧,見伊走進五五四號裡去。我回到甬道口時,才瞧見七十一號的阿根,正在跟另一個身材短小的茶房密談。阿根也瞧見了我,卻並不跟我招呼,只微微搖了搖頭。我知道這是個趙伯雄不在裡面的暗號。那個身材短小的五十四號茶房,一定就是小李。他也向我瞧了一眼,分明阿根已將我介紹給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