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壺公大名,甚至小時候鬧著不睡覺,爸爸蟲老四還會拿出郭壺公會吃人來嚇她。
而一招屢屢奏效,一聽到郭壺公這個名字,蟲花樹就會覺得是個吃人的老東西。
我們幾人說這話,郭壺公要評價自己的時候,蟲花樹第一個反應,就是郭壺公會吃人。
蟲花樹說出這句話,吐出了舌頭,還是有點害怕。
郭壺公笑道:“沒錯,當時郭家人和蟲家人就用我會吃人來嚇小孩;不過我也不想反駁,能夠嚇人沒什麼不好的。”
我說道:“其實你的內心是個孤獨者,希望別人遠離你。”
郭壺公沒有反駁,道:“是啊。少年時期,離家幾十年,靠這一雙腳走遍了蜀南,黔貴,滇藏一帶,到了大年三十,實在想家想得很,就跑到火車站睡一晚上,那裡人多就能感覺到人氣。後來回到了家中,想做一番大事業,接著就是生兒育女,後來兒子受傷落下殘疾,到現在,一事無成,真是可憐得很。如果要我概括自己,我是個可憐的人。”
郭壺公的經歷算起來就是:少年壯遊九州,中年復興家族,晚年達到人生巔峰。
我道:“你當年和鼠王是好朋友,對不對?”
郭壺公點頭說道:“是的,可惜友誼向來都是短命,蟲師之間根本就沒有好朋友。想我這一生,的確是沒有一個相伴到老的朋友,可惜可惜。”
宋世遺聽了半天,說道:“我是你們這些人中最慘的一個。”
屍爺說完這句話,我沒有否認,而是陪他喝了一杯酒。
宋世遺道:“我出生就被拋棄,隨著河流漂下差點被野狗給吃了。後來跟著義父……他已經走了,還是叫義父吧,義父養著我。我的童年沒有光明,處在黑暗之中,和屍體打交道,還和蟲子打交道,到了晚年,義父還要奪我的身體延緩他的衰老,一生無人可愛,也無愛人,真是可悲得很。”
郭壺公說道:“道教經典說:我命由我不由天。咱們不要覺得可憐,要毒一點,要狠一點才可以。”
我搖頭道:“不是你們想的那樣,世上那麼多人比你們可憐的,比你們可悲的,可是他們卻都心地善良,從來不抱怨,對生活充滿了信心。你們這樣子誤入歧途,是你們自己造成的。不管你們經歷如何,你們造成的危害已經形成,無人會原諒你。今日作為你們的朋友,我不管你們的過去。我只想說,你們當好人也罷,當壞人也罷,不要為難自己就可以。”
宋世遺頗有感悟:“世上一多半的人是為難自己。自己這一關過不了。”
郭壺公道:“好了,我醉了,我要找地方休息了。”
郭壺公站起來,宋世遺也站了起來。
兩人搖晃著,看樣子是真的醉了。
酒不醉人人自醉。
我在想,我還沒有解剖我自己呢。
兩人搖晃著走出門,開門的瞬間一陣寒風吹來。
蟲花樹跑過去把門關上了,道:“他們好奇怪,怎麼會這樣子。”
“能成就大名,少數是無情之人,而大多數都是性情中人。我想郭壺公和宋世遺必定是性情中人,給他們的情感開一個閥口,就會氾濫。”我感慨地說道。
不過這樣的情景也只可能出現一次,過了今天晚上,什麼都不記得了,只留給了時間,也留給了今晚。
蟲花樹年紀還小,懂不了太多。
蟲花樹伸了伸懶腰,問道:“時間不早了,我要睡覺了,你出去吧。”
我笑道:“你搞笑吧,這是我的房間,為什麼要我出去啊。”
蟲花樹說道:“可是……我是個女孩子……而這裡只有一張床,你去和鬼王擠擠吧。”
我哈哈笑道:“你想什麼呢,你難不成把我趕出去睡地板。”
蟲花樹道:“那可怎麼辦啊……”
我已經動手,用一根繩子將唯一床掛起了蚊帳。
我把火爐往旁邊移動了一下,道:“你睡吧,我好好休息。”
我盤腿而坐,閉目打坐,蟲花樹才鬆了一口氣。狗小賤跳動床邊,睡在枕頭地方,擔當警衛的角色,蟲花樹這才完全放心,慢慢地睡了過去。
到了後半夜,血屍和玉屍都學著我的樣子,對著木門在打坐。
第二天一早。
騎鳥人金色的大鳥盤旋著,從天上落了下來。村民引起了不小的轟動,以為是天神降臨。
跟著一起的還有易淼,易淼的鬍子很長,臉上的肉被風隔開一樣,已經老了很多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