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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它身後,是一個端著遺像的紙人,不過那遺像是一張白紙。後面跟著的,是四個抬著一口紙做的棺材的紙人。
紙棺材後面,還有幾個紙人,看上去像是送葬的。
“紙人送葬。”紫鳶頓了頓,說:“好狠!”
“什麼意思,我沒聽明白,你能說清楚點嗎?”我問。
“紙人送葬,對方不僅是要拆你家的房子,還要索你們一家三口的性命啊!”紫鳶說。
“索我們一家三口的性命?我家又沒得罪誰,有必要這麼狠嗎?”我說。
這事肯定不是大爺爺做的,他雖然不是我祖祖親生的,但他再怎麼也是我爺爺同父異母的哥哥啊!我們家和他,畢竟是有血緣關係的。為了達到某種目的,拆我家的房子,這事他確實做得出來,但是,要我們一家三口的性命這事,我覺得他應該是不會做的。
而且,就憑大爺爺那點本事,紙人送葬這一出,他肯定是搞不出來的。
按照常理來說,村民們都是很愛看熱鬧的,這大晚上的傳出了鞭炮聲,依照農村的習俗來說,那就是誰家死了人了。讓人奇怪的是,為什麼在聽到鞭炮聲之後,村民們都沒有出來呢!這時,我回想起來,今天白天的時候,大爺爺好像挨家挨戶地去串過門。
大爺爺白天去串了門,晚上就有人跑到我家來導演了這麼一出紙人送葬。可見,就算這出戏不是大爺爺策劃的,那他也是參與了的。
就在我萬分緊張的時候,紫鳶突然撲哧笑了出來。
“你在笑什麼啊?”我問。
“我在笑這紙人送葬,看上去雖是無懈可擊,但實際上並不是一個行家裡手擺的局,這局是個半吊子擺的。也就是說,要想破這局,分分鐘的事。”說著,紫鳶從兜裡摸出了一道黃符,慢悠悠地走到了那放鞭炮的紙人跟前,輕輕地把那黃符貼到了那紙人的額頭上。
在被貼了符之後,那紙人突然轉了身,把手裡那根竹竿山掛著的鞭炮放到了那棺材上。那棺材本就是紙做的,因此,在那些鞭炮噼裡啪啦地爆了一陣之後,那棺材被點燃了。
紙棺材一被點燃,那些送葬的紙人,立馬就亂了方寸,甚至在那裡自相殘殺地扭打了起來。
“厲害!”我對著紫鳶豎起了大拇指。
“汪汪汪!”就在我和紫鳶把注意力放到了那些正在扭打的紙人身上的時候,小肥豬突然叫了起來。
“什麼東西?”紫鳶叫了一聲,只見一個黑影,像一道黑色閃電一樣,撲向了她。
是黑貓,謝三婆養的那隻黑貓。那隻黑貓在撲到紫鳶身上的時候,喵的叫了一聲。叫完之後那黑貓就跑了,紫鳶則一下子癱倒在了地上。
“不許揭面紗,遇到危險就用符。”紫鳶在說了這麼一句話之後,便暈過去了。
就在這時候,大爺爺帶著村民們圍過來了。
“趙寅,出什麼事了?”大爺爺問我。
“出了什麼事,你難道不知道嗎?”我說。
大爺爺假模假式地看了看那些倒在地上,橫七豎八的紙人,又看了看地上的那一堆紙棺材燒完後留下的紙灰,說:“我早說你家有髒東西,讓你們搬家,只要把那髒東西毀了,就不會再出這樣的事了。”
“這小子已經被那鬼女迷住了心竅,你就算再苦口婆心地勸他,那都是沒用的。”說這話的是甄仙人,那傢伙已經消失了好些天了,不知道今天為什麼又冒出來了。
“鬼女?什麼鬼女?”大爺爺和那甄仙人一唱一和起來了。
“就是他懷裡抱著的那位。”甄仙人說。
“你少在這裡胡說八道。”我瞪了甄仙人一眼,說。
“我胡說八道?”甄仙人很無所謂地笑了笑,說:“正常人都是可以見光的,但鬼女不行,鬼女必須得戴著面紗,才能保持住她的人形。你要是不信,可以把她的面紗揭了看看。”
“趙寅,這女的來路不明,而且自從她在白馬村出現之後,一直都是戴著面紗的。甄仙人是茅山下來的大師,是不是鬼女,他一眼就看得出來。大爺爺我曉得,你都二十幾歲了,又沒耍朋友,被這女的迷住心竅,那也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她是鬼女,不是人啊!你就算對她付出再多,和她也不可能有結果啊!再說,一個女鬼跑到你家來,纏著你,肯定是有目的的。”大爺爺擺出了一副老輩子的姿態,在那裡苦口婆心地跟我講起道理來了。
在暈倒之前,紫鳶跟我說過,不可揭開她的面紗。這甄仙人一出現,立馬就逼我我紫鳶的面紗給揭開。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