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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卻已打定了主意,將來就是天涯海角,好歹也要隨了他去,管什麼發過誓賭過咒,不過也不知這搬山道人討沒討過老婆。
想到此處,紅姑娘就低聲去問鷓鴣哨的師妹花靈,但此事也不好直接打聽,只好兜個***:“小妹子,我看你長得這麼如花似玉,今年可有十七八了?將來誰娶了你真是他前世的福分。不知你師兄替你定了親事沒有?”
花靈沒聽過這種規矩,奇道:“姐姐,我的婚事怎麼是我師兄來定?我父母尚在,他們雖然臥病在床,可還……”
紅姑娘說:“我依理而言,既然令尊令堂身子不適,那這種大事理應是做師兄的操心。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有道是蘿蔔拔了地頭寬,妹子嫁了哥省心,看你師兄那人整天眉頭不展,好像心事很重,也不知他有沒有替你著想過這些事宜,他……他自己可曾婚娶?應該也沒顧得上吧?”
花靈才剛十七歲,又很少同外人接觸,哪裡明白紅姑娘的意思,只是覺得她問的事情有些奇怪。然而卸嶺群盜中有許多都是***場上的老手,耳朵尖的聽在耳中,多半已猜出紅姑娘的念頭,聽她七繞八繞地找那小姑娘打聽搬山道人有沒有討過老婆,不免暗中好笑,想不到這冰山美人也有動情的時候。
這事越想越是好笑,其中一名盜夥實在是忍不住了,竟笑出些許聲音來,被紅姑娘聽個真切,她心知壞了,剛才心急,竟沒想到山縫裡攏首,有什麼心腹的話也被那些人聽到了。
她惱起來反手就是一個耳光抽去,打掉了那名盜夥兩顆門牙,餘人知道這女子的厲害,她除了卸嶺盜魁之外,連羅老歪都敢打,常勝山底下的嘍囉們誰有膽子惹她。眾人趕緊繃起了臉,強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氣氛顯得無比尷尬。
紅姑娘臉上發燒,正想找個地縫鑽進去,這時老洋人從盜洞裡鑽出來,兩隻穿山穴陵甲也被拽了出來,他報知鷓鴣哨:“已穴透了山陵,風生水起。”“風生水起”是盜墓時常用的一句切口,“風”是指古墓裡空氣流通,沒有積鬱的陰晦之氣。這瓶山前邊的甕城獨立封閉。被作為了一處虛墓疑冢的陷阱,所以沒有山中毒蟲的蹤跡。穿山穴陵甲挖出的盜洞,正好切入甕城後面被封住的墓道里。“水”是指“財”或“冥器”,有水就說明確實有冥殿地宮。
鷓鴣哨聞訊起身,當即就令眾人準備進盜洞。他自己把一盞馬燈綁在身上,看了看兩支德國造的鏡面匣子,子彈壓得滿滿的,又把一條黑紗蒙在臉上,只礴出兩隻眼睛。其餘的眾人,也都各自收拾得緊趁利落,拆了蜈蚣掛山梯分別攜帶,肅立在盜洞前聽候調遣。
鷓鴣哨見眾人齊備,就把那竹簍中的怒晴雞捧出來。只見那雄雞彩羽金爪,似乎也能感覺到瓶山古墓裡藏著死敵,知道今日必定有場你死我活的血戰,當即昂首顧視,振翅怒啼,精神顯得格外振奮。
鷓鴣哨暗中點頭,他也不管那雄雞是否能懂人言,竟當眾對它囑咐了一翻,從金風寨山民家中的屠刀下救得這怒晴雞出來,有什麼本事都在今時今日施展出來,可別折了怒晴金雞的威名,也別辜負了搬山道人的救命之恩。
那十幾名卸嶺盜眾見了,也知這怒晴雞可以掃蕩墓中毒蟲蜈蚣。他們都親眼見過從深潤亂雲裡飛出的那條六翅蜈蚣,絕不是普通槍械能夠抵擋的,心想只要這隻大公雞能使群毒辟易,使搬山卸嶺盜了墓中珍寶,今後就是稱你一聲“雞爺”也是無妨,群盜的身家性命可全系在你身上了。
鷓鴣哨隨即派出四人,其中兩個去瓶山上稟報陳瞎子。聽這山裡炸藥爆破之聲斷斷續續始終不絕,可能山上的工兵部隊還沒炸出什麼眉目來,既然山根裡打通了盜洞,便請陳瞎子帶人下來會合,另外兩個留在盜洞前負責聯絡。
其餘的人都跟鷓鴣哨進去探墓,佈置妥當,他就帶著眾人鑽入盜洞。群盜身上都帶著不少鐵釘,走出一段,就在盜洞牆壁上釘上兩枚,兩枚長釘相互交叉,再把簡易的皮燈籠架上一隻作為照明記認。
如此一路下去,但見這條透山盜洞,都被穿山穴陵甲挖得極是開闊平整,人鑽進去不用蹲下,貓腰弓身即可前行。群盜見洞中除了硬土,更有許多堅固的岩層,竟也都被雙甲穴透了,不由得暗暗咋舌,連贊穿山穴陵甲這種盜墓古術果然了得。
盜洞的長度,比鷓鴣哨先前估量的要短,可也足有數百步的距離。群盜小心翼翼地鑽洞攢行,許久才到盡頭,出來的地方恰好是個傾斜的坡道,坡道上鋪的石板已被推開了,舉著火把往四周一看,較低的地方被巨大的條石砌死,無隙可乘,順著坡道上去,高處都是龐大的青石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