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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服軟,一時就有些下不來臺。
正僵持著,樊昭遠遠看見一個人走過來,方才還張牙舞爪的模樣頓時就不見了,放下手來,老實得像一隻兔子一樣。
阿練好奇,順她目光看去,卻見一道高高瘦瘦的身影近得前來,在兩人身前站定了。身姿挺拔,臉龐瘦削。因是側對著的,阿練沒看見他正臉,只見對面的樊昭似乎很是怕他,像是恨不能拔腿就跑的樣子。
“表妹,姑母喚你過去。”他對樊昭道。
樊昭聞言,如蒙大赦,也顧不上跟阿練較勁了,看也不看那人一眼,提起裙子就往回跑。
那人好似才注意到還有一個人,轉頭瞥了阿練一眼。
阿練也正看著他。
兩人的視線相觸,阿練這才明白樊昭為何那樣怕他。
因為這人實在是有些嚇人。
並不是說他有多醜,而是那張臉過分陰鬱了,像是籠罩著終年不散的濃雲。而那人的眼神如刀,帶著凜冽的血腥氣,一眼望去就像是被攫住一般,生出一種快要被吞噬的錯覺,令人如芒在背。
然而如果忽略那因瘦削而顯出的陰鬱氣質,那張臉甚至可以說是英俊的,並不輸給這長安城裡的任何一個兒郎。
那人看了阿練一眼便走開了,似乎他來這裡只是為了替臨光侯叫一下她的女兒。
而在前頭走得飛快的樊昭,直到拐過了一條小徑才停下腳步。
她身後的侍女喘著粗氣追上來,無甚儀態地撫著胸道:“女郎你跑什麼啊?這沛侯還能把你給吃了?”
樊昭啐她一口:“你懂什麼!你不曉得我一見著他有多害怕,連腿肚子都在抽筋,恨不得立刻馬上在他眼前消失。”她又想到自家母親說過的話,不由得哀嚎一聲,“讓我嫁給這麼個死人堆裡爬出來的人,還不如殺了我算了!”
侍女覺得她是大驚小怪:“我覺得沛侯人長得不錯啊,腰細腿長的,就是面冷了點。”
樊昭習慣了自家侍女的不著調,冷哼了一聲:“他跟匈奴人打仗,受了重傷在戰場上躺了十幾天都沒死,你猜猜看他是怎麼活下來的?”
小侍女惴惴道:“怎麼活下來的?”
樊昭湊到她耳邊,陰惻惻地道:“聽說是吃人肉。”
“啊——”小侍女尖叫一聲,被樊昭一把給捂住了,“喊什麼喊,出息!”
小侍女腿都嚇軟了,再不敢說那沛侯還不錯了,再一想想,那人似乎的確是一身的血煞氣,嚇人得緊。
主僕倆想到一處,都心有慼慼然,不敢再提,安安靜靜地往回走。
……
朱虛侯自然也聽說大長公主來時帶了一個美貌絕倫的小女郎,心中猜到是阿練,不由得高興起來,興沖沖地去了正廳,又聽說阿練跟著樊昭她們一起去了園子裡,便也找去了。
恰在一叢薔薇花架下面看見了阿練。她今日穿著淺黃色堆花曳地長裙,同色輕容紗大袖長衫,輕飄飄的如流雲一般。薔薇花易落,風一吹就拂了她一身,襯得阿練宛如花中仙子。
阿練也看見他了,等他走過來,向他見禮:“將軍。”
在劉章心裡,兩人的關係早已是非比尋常的親密,因而抬手虛扶住她,又道:“實在對不住,前些時日非我失約,實是有事走不開,後來遣人去尋,又被告知你已回到家中。這兩日我去找了你幾次,下人都說你不在。”幾天不見,劉章其實也頗思念她。
阿練默了一下,因為她不知道劉章曾找過她,公主府裡沒人告訴她這件事。不過這也並不要緊,因而她道:“將軍客氣了,我沒有怪將軍的意思。”
劉章其實是個急性子的人,他看上了阿練,覺得對方適合自己,而且從她的態度來看,她對自己也並非無意,於是很乾脆地道:“在下年已弱冠,家中父兄一直催促婚事,此前因未有心儀之人,所以一直拖著。自見了女君風采,傾慕不已,欲迎娶女君,不知女君意下如何?”
阿練的心一下子跳得很快,不由得攥緊了自己的袖子。
坦白說,這的確是她一直以來期待的結果。呂嘉是她的仇人,而她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想要在不牽連到公主府的情況下為自己報仇,嫁給朱虛侯恐怕是最好的選擇了。因為兩人有著共同的目標,那就是呂氏。
因為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眼下她倒也不感到很意外。平心而論,她是該立刻就答應下來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始終有一道坎,邁不過去。
朱虛侯見她沉默著,似乎有些緊張的樣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