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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湛,自不是那些殺手的對手,幾招之後便從馬上跌落,雖無人襲來,可他卻也因著腿骨斷裂而不能站起,額頭汗溼,往日清俊的面容因鮮血而變得狼狽。
他娘說要他珍惜自己,所以即便很累,很恐懼未來若有一線希望,他仍舊想要活下去。
平日執筆的手摳在地上,咬緊牙關忍著劇痛向前匍匐,豆大的汗水交雜著血水順著額際流淌,迷濛了雙眼,直到眼前出現一雙錦靴,鄭少時才仰躺地上。
他從未愧對過任何人,對得起這一世走上的這一遭,他盡力了,從少時便背上振興世族的枷鎖,剋制隱忍,可命運從不眷顧他,只希望若有來世他能投身於一個簡單之家,不自卑自己的出身,不揹負沉重的責任。
至少,至少在遇到自己喜歡的女子時,他能第一時間說出心中的喜歡。
想到第一次看到那一身紅紗,明豔嬌美的女子時自己的磕絆,鄭少時淡淡一笑,嘴唇輕顫,將即便是私下也不敢褻瀆的名字輕輕喃出。
同樣早早失去依靠的親人,可她身上卻未有一絲陰鬱,總是明豔的讓人難以直視,看著冷冷看著自己的虞應戰,鄭少時微怔。
這人似乎也同樣自小孤身一人呢。
移眸怔然的看向天上閃爍的星斗,鄭少時輕嘆,倘若他當初勇敢些,在那薔薇林初見她時便向她表明心意是否會有不同的結局?
靜默不語,鄭少時閉上眼眸等待著疼痛的襲來,然而等了許久耳側傳來漸遠的腳步,睜開眼眸去看,只看到那人上馬的背影。
駕馬駛向京中,虞應戰一臉沉冷,一側的幾位副將蹙眉擔憂:“將軍,鄭少時心思頗多,今日留他性命,恐會放虎歸山。”
虞應戰黑眸沉沉:“自有人會取他性命。”
狠狠打馬,一甩眾人,虞應戰駕馬離去,他不是個有惻隱之心的人,否則也不會在西北殺出血路,只是不想那即便斷腿,明知無法逃脫仍舊堅持不肯放棄的人死在自己手上罷了。
身為習武者,他向來尊重對手。
聞言,幾位副將怔神,那些追趕而來的殺手皆被他們的人擊殺,短時內,若他們不出手怎麼會有人去要那人性命?
空曠的長路,鄭少時靜靜的躺在地上,嘲諷一笑,被那人放過,他並不覺得慶幸,那樣的人只會襯的他沒用啊,閉上眼眸,鄭少時眼眸微澀,死死的攥緊拳頭。
那樣的人……難怪她會喜歡……同樣出身便揹負枷鎖,可他卻比他勇敢太多。
枝丫被踩斷,有腳步聲傳來,鄭少時重新睜開眼眸,看到執劍而來,一臉淡漠的男子,不由一笑,沙啞開口:“難怪那日血洗侯府,到處都尋不見你,常侍衛。”
對於背叛侯爺的人,常良只覺厭惡,容色陰沉,咬牙開口:“若不是侯爺要我等留你狗命,你以為你能活到現在?!”
鄭少時聞言一怔,斂去笑意。
常良單膝跪地,攥著鄭少時的衣襟將人提起,眼眸陰鷙,附耳喃語的同時一劍刺入他心口,隨後起身,揚長而去。
京外這一處又恢復了寂靜黑暗,草木花蕾隨風飄動,陣陣花香中,鄭少時輕嘆一聲閉上眼眸,若有來世,讓他幸福吧。
豔麗的薔薇綻放,看到那因驚嚇而失措的人,他情不自禁開口:“李家小姐,你沒事吧?”
她眼眸明亮靈動,卻故作矜持端莊:“多謝出手相助。”
他不擅與女子打交道,自卑於出身,顧忌族內之累,掩下一切悸動,磕磕巴巴開口:“無妨……”
若有來世,他想勇敢些,他也想幸福,鼻間似有花香,一向凝容的人難得露出一絲笑意,他該將她送給他的那把傘帶出來的,畢竟……那是唯一屬於他的……
風吹動樹葉,吹散了大片的血腥。
距離城門不遠的大樹上,樹葉沙沙作響,翠鬱間,一身黑色勁裝的男子黑髮被玉冠高束,容色俊美,一手扶著頭頂橫斜而過的粗壯樹幹,一手把玩著入宮的令牌,眼眸玩味看著那駕馬疾駛入城門身著軍甲的一眾將士。
一側身著同樣制式衣袍的人渾身狼藉,鮮血染透衣襟卻不敢有多餘的動作,凝容回稟:“少主,離京最近的四處分堂剛剛一同被那人麾下將士尋跡搗毀。”
輕哼一聲,蕭奪垂下眼簾,原本就微敞的衣襟因著風動露出結實的胸膛,將入宮的令牌放入懷中,蕭奪雙手疊在頭後,懶懶散散的跳下百米高的大樹向城中走去。
瞧他師傅這接的是什麼活?這麼多年他損人損力便罷了,現在竟要他出賣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