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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頭的小妻子呼吸均勻,虞應戰蹙眉拿起那快要掉在地上的半個燒餅,憂心浪費的送到嘴邊,默默如往常一般清理著小妻子的剩飯。

她最近越來越愛睡了。

朝堂內政隨著吏部尚書與虞國公兩家的結親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往日處處受制的左丞相如虎添翼,雙方皆似拉滿了弓弦。

第70章

朝服還沒來的及換下; 幾位朝臣一下朝便直接從密道進入名揚侯府,凝重端坐於書房內。

一身軍甲的名揚侯自外走入; 聽到響動; 眾人起身拜禮,名揚侯沉容跨步坐於上位時,幾位朝臣才相繼落錯,剛剛落座; 早已等候許久的眾人相繼開口。

“侯爺; 微臣等調查了西遠將軍兵力; 其麾下悍將無人在京; 留京兵力加上京禁軍不足五萬。”

“侯爺; 西北暗哨也傳來訊息; 邊境有隱亂跡象; 那幾位將士皆駐紮大營; 無人得詔令回京。”

將幾月調查之事稟明,眾人眼眸灼灼看向上座,名揚侯沉眸不語; 下首的年長的朝臣撫須一笑,拱手定音:“侯爺; 時機到了。”

長長舒了口氣,名揚侯抬起眼眸; 黑眸晦暗難分; 聲音沉冷:“大雪來臨之日便是洗滌京中之時。”

眾人聞言凝容起身; 抬手拜禮。

書房內朝臣宣誓效忠; 書房外的馮氏面色慘白,緊握漆盤的手抖個不停,漆盤上的茶盞不斷磕動發出聲響,馮氏心中驚懼,忙將漆盤放在手邊的桌子上,匆匆離開了房內。

商議布兵事宜後,書房內的眾人各自散去,名揚侯將頭上沉重的長翎盔摘下,隱在暗處的侍衛常良蹙眉上前:“侯爺,剛剛夫人在外面。”

擺弄著長翎盔上的翎羽,名揚侯垂眸不語。

常良見狀不再開口,正要隱去時,卻聽到往威嚴十足的主上一聲嘆息:“常良,日後莫要跟在我身邊了,本侯另有要事委命於你。”

伴在名揚侯身邊三十餘栽,早已習慣伴在名揚侯身側的常良聞言蹙眉,敏銳的察覺到侯爺與往日不大一樣了,卻不得不聽命應是。

將手中的盔帽放下,名揚侯褪去了往日的凌厲,眼眸悠遠,他不放心她啊,即便她那樣恨他。

苦澀搖頭,名揚侯閉上眼眸。

從院外匆匆走入房內,心中驚怕,馮氏回身將門闔緊,隨即蹙眉垂眸坐在床榻上,侯爺要反?!

冰冷的手攥住自己的衣襟,馮氏眼眸透出惶恐,逆謀之事是要殺頭的大罪,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先前擔憂的事尚未解決,現下又知道丈夫打算謀反,馮氏一時心亂如麻,遊移不定的搖頭,忽瞥見鏡子中的自己時,馮氏怔住,看著床側小几上的鏡子,素手撫上自己的臉頰細細摩挲,她為什麼害怕?那人可以犯險坐上高位,她為什麼不可以?兩人擁有著共同的秘密,她既然不肯幫她,她便將她同那西遠將軍一同除掉,這世間便再沒有知曉這個秘密的人了。

同樣出身卑賤,她為何要向她卑躬屈膝,看盡臉色。

心漸漸歸於平靜,馮氏雙手交握於腿上,惶恐之色淡去,她的丈夫乃曾征戰西北的名揚侯,威嚇朝堂的重臣,她該相信她的丈夫。

冬月初九,大雪飛至,官道上被一夜而來的大雪覆蓋,京中之人難以外出,京外之人難以進入,往日早該熱鬧的街市紛紛閉戶,只有各府的馬車如往日一般駛向宮中。

“啪——”燙金的奏摺從高殿扔出,落在了名揚侯的腳下,晉元帝怒不可遏的起身:“說!怎麼回事?”

名揚侯垂眸看著腳下的奏摺,漫不經心的開口:“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大膽,你還不認罪?!”

附身撿起地上聯名彈劾與自己的奏摺,名揚侯慢慢展開,隨即抬眸看向那本該是他兄長的皇帝,緩緩將那奏摺撕落在地,奏摺落地之時,名揚侯冷聲開口:“我為何要認罪?反倒是聖上聽盡讒言,昏庸無道,殘害忠良該謝罪於天下人!”

臉上的怒火隱去,晉元帝縛手沉聲:“你好大的膽子!”

不再開口,名揚侯抬手之際,大批銀甲將士湧入朝中,大殿中的侍衛見狀紛紛拔刀。

前殿對峙,一觸即發。

皇后寢宮。

踱步於皇后寢宮之外,綾安面染不快,那日父皇生辰,母后明明答應會讓她見蕭奪,可等了快大半個月也不見蕭奪蹤影,心中焦急,綾安下定決心,她最後與她說一次,她若不答應她,她便不顧其他,直接去尋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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