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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下容色蒼白仍舊維持著一如既往的笑意,不像她動輒愛哭撒嬌,孔雀從來都堅強到看不見一絲狼狽。
忍住喉間的哽咽,李言蹊雙眸朦朧,抬袖為已經靜靜睡去的孔雀擦拭嘴角還尚未拭去的鮮血,她以前不懂,可現在懂了,虞應戰也好,孔雀也好,都不是天生擅長隱忍痛苦的,而是習慣了堅強,畢竟堅強才能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狼狽脆弱,可人怎麼會生來堅強呢?
心驟然一疼,李言蹊還是哭出了聲。
孔雀離開的這日天空飄起了雪花,但薄薄的雪花還未等落在地上便已經化作了雨水,雨水將淮南的大街小巷滌洗的一塵不染,似要讓那個滿身塵埃的女子乾乾淨淨的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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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府內的正堂之上,虞應戰沉靜端坐,神色並未因著屬下的回稟而有一絲變化。
然而聽了護衛的回稟,下座的幾位副將已經拍案而起:“那陳稟好大的膽子,我看他這是公然挑釁將軍,既然他要與將軍作對,我等決不能放過他!”
“此事現在做下論斷還太早,名揚侯等人豈是這般魯莽之人?”
眾人七嘴八舌,面容或怒或沉,虞應戰仍舊端坐在正堂上座,眼眸低垂,眉頭微蹙,他想要調查吳府出現的黑衣人並非是想尋刺殺他的人,而是因為其他,那日因著喃喃他匆忙下來不及思考,冷靜想來,與其說那黑衣人是被他意外撞見,不如說是想要引他去追。
畢竟他的暗部查了許久都查不到蹤跡的刺客又怎麼會那般明晃晃的出現在吳府,露出馬腳。
黑眸陰沉之際,有錦衣護衛自外走入,容色沉肅回稟:“將軍,皇上剛剛得到大理寺密信,似是尋到刺殺將軍的主使。”
蹙眉抬頭,虞應戰大步向外走去:“入宮。”
然而當虞應戰入宮時,那被大理寺壓入殿中的戶部尚書陳稟已經因著殿前問話時意欲行刺晉元帝而被宮衛斬於殿前。
殿內除了清洗血水的宮人再無其他。
“真是膽大包天,朕竟不知眼下竟然藏著這等虎狼之輩!”
怒喝聲伴著急促的拍案聲從殿內傳來,虞應戰拜禮進入殿內時晉元帝正是因怒面紅耳赤之際。
看到外甥進來,因剛剛殿上受襲之事而震怒的晉元帝吐了口氣,端坐回了椅子上:“大理寺奉命探查你受襲一案,今日有了結果想必你也收到信兒了,人倒是找到了,哼,後面的連連帶帶卻都洗的乾淨。”
沉眸落座,虞應戰卻緊鎖眉頭,陳稟一死,所有證據便都指向了名揚侯,他即便心有懷疑現下也無其他線索了。
飲了杯茶,晉元帝恢復了冷靜,沉肅嘆道:“不過也該是時候了,朕放任他們太久了。”
動外戚一派並非一日之功,君臣一時交談許久。
日頭將要落下,門外的公公問膳時兩人才結束談話。
公公上前為晉元帝穿戴斗篷,晉元帝看著仍舊肅容的外甥搖了搖頭,他這個外甥估摸也就只有商談政事時才肯與他多言幾句,想到之前高殿外的情形不由含笑抬頭:“想來朕還從未見知淵那般沉怒的模樣,不喜歡那高副尉,那知淵喜歡什麼樣的?你與朕說說,朕命皇后照著你喜歡的給你找,這次你死裡逃生,也算有後福,該想一想成親的事了,不過依你這性子,朕只怕日後你的兒子也會如你這般是個悶葫蘆。”
虞應戰從沉思中回神,聽到‘成親’一詞,腦中陡然想起那嬌美的人,耳朵微熱卻仍舊蹙眉:“臣有喜歡的女子了。”
繫著斗篷錦帶的手頓住,晉元帝稀奇的抬頭,看到外甥這副面熱卻故作鎮定的模樣,哈哈一笑:“好好好,改日領到朕跟前,朕為你賜婚。”
拜別了晉元帝,虞應戰便出了宮,上馬之際腦中卻浮現晉元帝的話,他若與她有了孩子,必須像他些才好,若如她那般嬌氣,他既管束不了她,再管束不了孩子,可如何是好?
虞應戰駕馬離去卻並未回將軍府,而是直接去了虞國公府。
看望了祖母,與祖母說了些話,虞應戰便起身去見父親,他此次回府並非完全為了探看祖母,還有一事需與父親知會,冬日快盡了,喃喃快回京了,他該早些做好準備。
沉眸走在長徑上,虞應戰一邊聽著虞爾的回話,一邊向父親的書房走去,當看到夾路盡頭廝纏在一起的兩人時,英眉一蹙。
“知微,我與你一同去看娘吧。”
“放手!”
一身白袍的虞應朗面容仍舊俊逸,身形卻消瘦許多,往日的溫潤之氣因著身側女子的緊隨而被陰沉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