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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她,表情上無悲無喜,似乎心裡沒有任何的情緒波瀾,但是有時候,女人越是這樣,越是說明了她現在內心之中的一種驚濤駭浪。
一個拾荒者走到了這裡,在秦恬恬車對面的垃圾桶裡翻找著可以取出來的東西。
他很幸運,因為他找到了一份沒吃完就被丟在裡面的外賣,他開心地把外賣取出來,放在了地上,然後把身上的蛇皮袋子放在一邊。
緊接著,他在垃圾桶旁邊的小路上坐了下來,外賣攤開,又從一個破包裡取出了一個小罐頭,小罐頭裡面是醃大蒜,他取出一塊大蒜,剝開來,美美地開始吃了起來。
本來,秦恬恬沒有注意到那個拾荒者,因為她需要注意的事情太多太多,正如大部分人走路時,不會刻意地去觀察自己的腳下是否有螞蟻在移動一樣。
但是,秦恬恬看見拾荒者的手上,戴著一串東西,那是一串珠子,珠子裡,有一股她很熟悉的氣息,拾荒者的身體並不好,甚至,他還有先天性地心臟病,他能夠活到現在,並且不是在療養而是過著這樣子的一種艱苦生活的前提下,全靠那一串珠子的滋養。
本來在美滋滋地吃著飯的拾荒者忽然抬起頭,看見面前站著的美麗女人,有些驚愕和不知所措:
“對不起。”
拾荒者在秦恬恬面前有些自慚形穢。
“為什麼道歉。”秦恬恬問道。
拾荒者囁嚅了幾下,卻還是沒說話。
“這珠子,是誰送給你的。”秦恬恬問道。
“這……是俺一個朋友,算是朋友吧,送給俺的。”拾荒者看著珠子時,眼裡露出了一抹緬懷之色,“也就是隻見了一次面的朋友而已。”
“他,和你說了什麼。”
“他跟我說了他的一些事情,他說他很難受,甚至,他說自己想死。”
“然後呢。”
“然後……然後俺就罵了他。”
“罵的什麼?”
“這……俺不記得了,他把他的事情告訴了俺,很玄乎,像是在說小說一樣,然後他說完了之後問俺信不信,俺說信了。你說他那時都想著去死了,俺可不得什麼話都順著他麼,俺要是說不信,他就直接跳下河尋短見咋辦。他就算是說他是天王老子,俺也得跪下來給他先磕個頭不是。”
“你不記得你罵了他什麼?”
“是的,俺不記得了。”
“沒關係,我來幫你回憶。”
秦恬恬的眼眸裡出現了一抹光,緊接著,一道畫面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這是從拾荒者記憶中提取出來的畫面。
而拾荒者,則是一動不動地保持原來的姿勢繼續坐在這裡。
時間,在此時,似乎全部停止;
畫面之中,一個身形蕭索的男子和一個看起來更年輕的拾荒者兩個人坐在河邊,身邊,放著啤酒和大蒜。
“我說的故事,你信不信?”
“信,當然信。”
“假,一看你就是在說假話。”
“呵呵,有什麼不信的呢,不過,那故事裡的男人,是不是你?”
“就當是我吧,怎麼了?”
“那俺就要罵你了。”
“罵我?罵我什麼?”
“俺就是要罵你,你說你矯情個什麼勁兒呢,你身邊女人這麼多,既然你自己都知道,那個日本女人和你在一起時,不知道自己是誰,那就是相愛著的唄,人家陪過你,和你睡過,你吃了什麼虧?
你還因為你自己的齷齪事兒,故意讓人家在弟弟和你之間選擇,然後又和人家分手,說實話,從頭到尾,一直是你在做不配爺們兒的事情。
至於那個雨馨,是叫雨馨吧,人不欠你什麼了,欠你什麼呢?
人本來就沒和你真正戀愛過,都是你自己在想象,自己憑空瞎想出來的,人之後為了救你,為了去找你,也犧牲和放棄了很多,她哪點虧欠你了?你就是非要自己覺得自己受了很大的委屈,別人就沒委屈了?
至於你媳婦兒,和你磕過頭,給長輩敬過茶了,和你睡在一個炕上過,那就是你的婆姨了,甭管你婆姨是誰,她就是你婆姨,天地長輩見證過的,還領了本本的,是不?
俺說你這個人啊,真是,俺都在不知道怎麼說你!
一直想著別人怎麼對不起你,你是怎麼對她們的?你說說看,你要是真心對她們,哪裡會跑出來這麼多的女人。”
“聽你這麼一說,我怎麼感覺自己心情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