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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的駕駛水平很不錯,對武器的掌握也還有一定的水平。但是您的戰術素養……”修爾在從模擬艙上下來之後,對面如土色的章邁如是說。
所以,修爾·斯汀克才會對章邁說這樣的話,在不得不和菜鳥搭檔的時候,最好讓這個菜鳥處於自己的掌控之中,否則,他所引起的狀況,很可能將所有的人都坑進去。
鬆開自己的液壓抗荷服,章邁有些惆悵的看著舷窗外面深黑色的太空,這個旅途,似乎比自己相像的困難的多。
艾妲對著屋子裡的一面鏡子,用一根繩子將自己的頭髮紮起來。她嘴裡叼著一根髮卡,雙手把自己一頭湖綠色的長髮緊緊的綁成一個髮髻,然後用髮卡將額頭附近和鬢角的頭髮卡好。最後她用一個網兜將頭髮整個罩起來,紮緊。
穿好厚厚的水獺皮斗篷,提起自己的揹包,將一把手槍和兩個彈夾裝好,又往自己的揹包裡塞了幾十發子彈。她將桌子上喝剩下的半碗水潑在已經只剩下一些暗紅色煤塊的壁爐內,騰起一大團的水蒸氣。她用手揮了揮,確認火已經完全熄滅了,才推開房門,走了出去。
一匹毛色純黑,長長的鬃毛好像獅子一樣的馬在院子裡啃食著草料槽裡的乾草。艾妲從旁邊的草料堆裡翻出一些豆子,餵給馬吃。馬舔了舔她的手,打了一個響鼻。
天色灰濛濛的,一片雪花飄了下來,落在艾妲的手上,感覺冰涼。
“艾妲!艾妲你去哪兒!?”一個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雷馮斯公爵穿著一件褐色的長袍子,急匆匆的從迴廊走了過來。他的靴子踩在石板上噔噔的響,紅銅色的鬍鬚一抖一抖,看起來很焦急的樣子。
“費爾伯恩叔叔,我正打算去向您道別呢。”艾妲一邊說著,一邊把一些豆子裝進一個皮口袋,然後把馬鞍整理了一下,緊了緊帶子。然後把那個皮口袋掛在馬鞍的側面。馬鞍的另一側掛著一隻睡袋和一隻馬燈,另外綁著一個鐵皮罐子,好像是煤油。馬鞍的後面放著一頂拆好的油布帳篷。
“艾妲,你這是要去什麼地方?去幹什麼?”雷馮斯公爵皺了皺眉頭。帝國的公爵們多少都有通婚,這種七扭八拐的親戚也論的上。自己這位侄女這些年在外面以游擊隊員的身份生活。揹負的血仇和戰爭的磨練早已經將她打磨成了一位戰士。在她的身上,除了那一份矜持外,已經見不到任何貴族的影子了。
“去王都,做我該做的事情。”艾妲用一把大刷子將黑馬身上的草葉子什麼的刷下去。然後又從自己的兜裡摸出一些糖塊給馬兒。
“艾妲!我認為你不應該這麼任性!你是杜爾羅赫姆唯一的後裔!不應該進入死地!”雷馮斯一把奪過艾妲手中的大毛刷子。
“叔叔,杜爾羅赫姆,已經毫無意義了。”艾妲輕輕的說著,“琥珀權杖已經被舅父大人咋睡了吧,這麼說,西法赫王朝已經沒有存在的意義了。”
“你這孩子!你說的是……”雷馮斯公爵有些惱怒的說著,他剛說道一半上,發現艾妲的淚水不知什麼時候流了下來。
“費爾伯恩叔叔,貴族的時代,結束了。這些年我們用自己的身份,榮耀,領地等各種理由發動的所有的起義都失敗了。自從打下那座礦場之後,我就一直在思考,我們的行為是不是哪裡出現了偏差。”
雪下的大了起來,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眾人的衣服上,然後被體溫融化,變成一塊潮溼的斑點。艾妲從馬廄裡找出了幾塊草編的袋子,從中間撕開後,用麻繩拴在馬的四條小腿上。
“後來,我似乎想通了些什麼。我覺得,在對抗地球人的戰爭中,貴族並不應該是主導力量。我們不能驅使著工匠,農夫們去為我們廝殺。他們,應該有自己的意志。”
雷馮斯公爵直愣愣的看著自己的侄女,她翠綠的眼眸中閃動著智慧和慈悲的火花。她忙完自己手中的活兒,翻身跳上馬背。雷馮斯似乎從她柔弱的身軀中看到了堅強的意志。
“在這場戰爭中,沒有人是主導者,或者說任何人都是主導者。反抗地球人,是每一個追求**,幸福,自由的亞述人所應該自覺承擔的義務。在這個層面上,貴族,僅僅代表他本人這個個體的意志而已。所以,杜爾羅赫姆所存在的意義,僅僅代表有一個家族,在這場註定將持續很久的戰役中犧牲了。旗幟什麼的,在琥珀權杖破碎的那一刻起,就不存在了。”
“那麼,你是要去王都……做什麼?”雷馮斯公爵的喉嚨有些發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