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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打電話來提供新聞線索的人之中,如果還有第二次再打給記者,多半都是說問題還沒有解決。
“是防疫站的人來了嗎?”何田這樣問著,他還感覺有些奇怪。按照慣例來說,如果記者到某個職能部門去了解情況,那件事情假如是有點什麼問題的,通常那單位就不會再次主動聯絡。即使今後有其他的事情要再見面,雙方也會很有默契地不再說這件事情。
但是如果那件事情解決了,那麼該單位一般都會主動打電話來通知記者。群眾們是很容易滿足的,即使他們先看到了對於該單位的負面報道。但是如果後來再有跟蹤報道,說是那件事情解決了,那麼他們也就會很寬宏大量地原諒那單位。而對於記者來說,這又是一條新聞了,於是皆大歡喜。
而先前何田是去找過防疫站的,如果問題解決了,他們應該先打電話來告訴何田才對啊。電話那邊回答道:“也沒有看到他們的人啊,就是我們都沒有聽到鴿子的聲音了,應該是搬走了吧。”
解決得這麼幹淨利落,防疫站的更是應該來表功才對啊。何田迷惑著,只好又說道:“看沒看到防疫站的人,那倒無所謂,問題解決了就行了。那就恭喜你們了,今後能過清淨日子了。”
這話的口氣,分明就是要結束通話了,那樣也聽出來了,馬上說道:“何記者,等一下……”何田苦笑了一下,他感覺到這件事情恐怕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樣美好了。果然,那邊有些遲疑地說道:“何記者,那個樓上的鴿子不在了,但是味道還在啊。你也聞過的,實在是難聞啊。你看……是不是報道一下,看看哪個部門來管一管?”
何田在心裡幾乎是呻吟了一聲,努力地控制著自己,儘量心平氣和地說道:“這種事情,應該是不管找哪個部門都沒有用。因為那個味道是起源於鴿子,現在鴿子都不在了,味道自然會消散的。就算是找到了哪個部門該管這件事情的,他們也會說等幾天就是了。”
“那就是沒有辦法了?”那邊失望地說道,“這個問題解決得不徹底啊,我們這些居民的意見很大呀。”
何田都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只好淡淡地“哦”了一聲,然後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對方應該是感覺到有些措手不及,明明何田一直都幾乎是有求必應的那種,看起來很好說話啊,怎麼這下子突然翻臉了?自己的要求也是合情合理啊,難道味道的汙染不是汙染嗎?難道記者不就是應該做這些的嗎?上次就是報紙上一登,問題就解決了。現在還有點遺留問題,當然應該要解決了,不就是再寫篇報道的事情嗎?
但是他卻沒有想一想,何田並不是必須要為他做些什麼。普通的記者就此事寫篇不痛不癢的報道,也算是完成任務了。然後大家看過了也就是看過了,不過如此而已。
而何田卻專門在文章中設下陷阱,推動著相關職能部門不得不去認真應對。雖然現在區裡面還沒有相關的訊息,但是想必防疫站那邊也是聽到了點風聲,知道禁止在居民樓中養鴿子的事情恐怕是有領導要過問了。
但是在帝國裡面,由於種種原因,一些很明顯是利民的政策,卻不一定能夠得到透過。這其中的情況太複雜了,也許是同樣擁有某種利益的,就是領導自己。也許是不同的派別之間,出於打擊對方的需要,所以就是要否決掉某個提議。
這也就是說,其實最後不一定能夠形成決議,要禁止在居民樓中養鴿子。當然從目前的情況看,透過這條規定的可能性很大。所以防疫站就想出了一個進可攻退可守的法子出來,就是先讓那家養鴿子的搬走,看看後面的情況如何發展。
如果最後這個規定要執行了,那麼防疫站就是有先見之明,把工作做在了前面。如果這個決議沒有能夠透過,那麼再讓那人搬回來也就是了,照樣沒有人察覺到。
也許正是因為這樣,所以防疫站才沒有通知何田。因為現在的情況還是未知的,如果領導們覺得在居民樓裡面,就是可以養鴿子。那麼防疫站擅自把人攆走了,就是在執法上存在問題。
說起來這件事情能夠解決到這個地步,也該知足了,畢竟最後能夠解決的希望,還是更大一點。至於味道的問題,任何一個職能部門都不可能專門又去清除味道的,確實也沒有這個必要。不過可能是舉報者感覺這次順利得很,就覺得何田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再來一次也無所謂。
何田卻沒有感覺到有多憤怒,他當記者雖然時間不是很長,但是形形色色的人見得多了。那些理性化的想法少了很多,這時只是感覺到有一點點失望而已。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