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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大小的黑牌子。現在這塊黑牌子被我從松爺的口袋裡翻出來了,我實在搞不懂他裝著這玩意有什麼用。雖然我一直認為這東西不值錢,雖然我一直都把它丟棄在陽臺的角落裡,但它畢竟是父親留下來的,所以我有點憤怒。我一巴掌把還在酣睡的松爺打醒,松爺嘴角沾著口水睡眼惺忪,我質問他為什麼亂拿我的東西,松爺很委屈,他說這塊牌子是死人身上摸來的。到這份兒上了還要狡辯,撒這麼無稽的謊,要不是考慮他身子骨比我紮實我早衝上去揪著他一頓好揍了。
不過本著不冤枉一個好人的態度我還是到陽臺上把箱子拿出來翻看,結果讓我大吃一驚,我父親留給我的那塊牌子仍好好的放在箱子裡。松爺一點都沒嫉恨我對他的冤枉,他叼著煙說,我把死人身上都摸遍了,就摸出來這麼個東西,這是個什麼物件?
說實話這麼多年來我從來沒有認真的看過這塊牌子,我一直都認為那隻不過是父親留下來的一點念想。它拿在手裡有點分量,應該是石頭一類的東西雕琢成的,一面光滑,一面刻畫著不規則的線條。我把兩塊牌子放在一起對比,除了上面的線條不一樣以外,可以說完全是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
“這東西值錢嗎?”松爺打著哈欠問。
“你從誰身上拿的就問誰去。”
“我從死人身上拿的,我怎麼去問?”
“簡單極了。”我轉頭對他說:“找根繩子,粗點的,然後繞過根樹枝打個結,你踩著板凳把腦袋伸到打好的繩節裡邊,踢翻凳子,五分鐘以後你就能見到昨天那個人。”
去三譚院的時候我帶了一塊牌子,是我家裡的那一塊,松爺摸來的東西不乾淨。蘇老闆問我在西關峽有沒有什麼收穫,我又氣又笑的對他講了黑心的村民還有那張要價三千塊錢釘著三合板的桌子。蘇老闆親自把店裡的貨清點了一遍然後打發走了夥計準備關門,我掏出那塊黑牌子讓他看了看。
蘇老闆的經驗豐富,而且眼光獨到,很少有摻假的東西能從他眼裡漏過去。他拿著牌子仔細看了半天然後摘掉眼鏡問我:這是收來的?
“不是,是我家裡傳下來的,您能看出個樣兒麼?”
“這東西我不敢妄下結論。”蘇老闆說:“不過要是我看的不差,應該是塊墨玉,陳兄弟,這是你家傳的東西,你會不知道根底?。”
在三譚院混了這麼長時間,我根本就見過甚至都沒聽說過墨玉,訕訕笑了笑:“這個我確實不知道,就知道是父親留給我的。”
蘇老闆接著說:“墨玉是軟玉,色重質膩,紋理細緻,向來為治硯、刀工之上佳珍料,細分起來也有很多種,單從顏色上看,就有墨玉白玉底、墨玉碧玉底、墨玉墨底等等類別,中間要再捋的更加細緻,還能分成點墨、聚墨、全墨,這物件是上天造化,並非到處都有,走遍天下也就富平、和田兩地出產,秦代李斯的《嶧山刻石》,東漢合陽的《曹全碑》,歐陽詢的《皇甫誕碑》,顏真卿的《多寶塔》,柳公權的《玄秘塔》乃是西安碑林的鎮館之寶,用的均是普通的富平墨玉,要說最出名的,怕還是乾隆帝時天山將軍濟度苦心尋來百年難見的玉料又託高手匠人費無數心血雕琢的墨玉九龍盤,堪稱國寶。據我看,你這塊該是墨玉墨底的和田墨,從內到外都是黑色,顏色純正,罕見。年輕的時候我見過一隻墨玉鐲子,實屬精品,但品相似乎還沒有你這塊好。只是這塊玉上沒留什麼文飾圖案,我倒很難判斷它的年代了。”
“這塊玉大概能值多少錢?”我問,聽到我問價格,一直心不在焉的松爺頓時來了精神,急忙往蘇老闆跟前湊了湊。
“只有確定了它的質地和年代才能估摸出大概的價格,怎麼,你有意出手?不管怎麼說,這是個好東西,要不要請個眼來看看?”
眼在陽川以及附近幾個地區的古玩圈裡泛指鑑定古玩的人。每個市場都有很多專幹這活兒的。眼也是分檔次的,毛遂自薦自己找活兒的眼是最低檔的,叫小眼,被某人或某店專門請來鎮店的叫大眼,需要人到家裡去請的就屬於有道行的了,叫鬼眼,還有極個別只在傳說裡聽過的神眼。
蘇老闆在我心目中已經是個古玩方面專家級的人物了,連他都吃不準的東西很少見。聽他這麼一說,我很迫切的想知道這塊墨玉的具體情況以及價格。松爺在旁邊說:“蘇老闆你就給個大概價錢,咱們是來往多少次的老交情了,要是合適,這東西就給你留下。”蘇老闆笑笑說:“這塊要真是墨玉墨底,那是要論克賣的,我這小店吃不進這麼大的貨。象這種東西,一輩子有緣一見就屬難得了。陳老弟,你祖上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