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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有意對咱們隱瞞了這一節。”龐老二悠悠說道。
我和衛攀對望一眼,均在心中想道:韓老頭兒身為六大家其中一股,身手自然不弱,當時他的三個夥計已經失陷在溝中,韓老頭兒繞溝查探的時候肯定會將重心放在溝底,按說,他絕對應該和龐老二一樣,發現屍體失缺頭顱,但老傢伙為什麼要把這一點掩蓋過去?想到這兒,我隱隱感覺有些不安,我們雖然是為墨玉而遠涉雲南,但也算是給韓慕亭做事,他連實情都不肯說透,打的什麼鬼主意?我們對類傣族遺址的認識,全都來自他給的那本資料,若是資料再有問題。。。。。。
我既能想到這一點,龐老二當然不會遺漏,他沉吟片刻說道:“咱們這一遭怕是走的不會太順。”
衛攀咬咬牙說道:“用不用先停了這邊兒的活兒,折回武陵去找姓韓的問問清楚?咱們誠心誠意,韓老頭在這種事上還打馬虎眼兒,忒不地道了!”
“罷了。”龐老二擺擺手說道:“他既然有意隱瞞,咱們再折回去興師問罪也是白費。況且,路只走了一丁點兒,做這事,窺斑見豹可不成,等繞過一圈再說吧。大夥兒都上心瞧瞧,千萬莫走了眼。”
不知道別人心裡怎麼想,反正我是非常不爽,怎麼六大家裡的人全是這種貨色?除過龐姓,其餘姓金的姓梁的姓韓的,一個比一個陰沉,一個比一個毒辣,不過上天真真是報應不爽,金七爺一輩子不幹好事,總歸沒得善終。直想到後半夜,我才感覺眼皮子發沉,漸漸睡了。
經過龐老二提醒,第二天大夥兒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溝底的那些遺骸上,果然就如龐老二所說,數不清的遺骸雖然有的年代久遠,有的只在最近,但統統只剩軀幹,大到牛馬,小到鼠兔,無一例外。活物入溝就亡已經叫人琢磨不透了,加上死後頭顱消失,這個神秘滅亡的類傣族更讓我們覺得可怖。
就在我們勾頭觀望惡鬼溝的獨特“風光”時,身旁的草叢裡突然一陣響動,沒等大夥兒轉頭,猛然竄出個毛色發灰的小傢伙,慌不擇路,順著松爺胯下便跳下了惡鬼溝。松爺沒一點防備,被嚇了一跳,等看清楚只是個小傢伙時,咧嘴一樂,說道:“我當什麼鳥玩意兒呢,太小,逮住了不夠一口吃的。”
誰知道大夥兒剛鬆口氣,馬上就又把心提到嗓子眼兒,原來小東西剛剛竄進溝底,草叢中跟著爬出一條只比胳膊稍細些的大蛇。咱們北方蛇較南方要少的多,我只偶爾在野地裡碰見過幾條無毒的“菜花蛇”,但眼前這條蛇不但比我見過的都要大,最要命的是,它長著個三角腦袋!老輩人說過,但凡蛇只要長了三角腦袋,那實打實的必然有毒。我對這玩意兒原本就發憷,再遇見條帶毒的,立即手腳發涼冒冷汗。
這條蛇背上長著三行鑲黃白邊兒的大圓斑,學名圓斑蝰,俗稱八步蛇,性子兇猛,其實它純為了追趕前面的小傢伙,但露頭之後猛然發現臉前多了這麼些大傢伙,馬上停住身形,昂著三角腦袋不住的吞吐信子。我原以為就自己沒出息,怕這東西,誰知道大夥兒全差不了多少,就連天不怕地不怕的鐵柱都喉結一動,硬嚥下口唾沫,身子卻一動也不敢動,斜眼瞟瞟龐老二,從緊閉的嘴皮子中間露條縫兒,含含糊糊說道:“二。。。。。。二哥,你快。。。。。。快想想。。。。。。想法子把。。。。。。它弄走,我。。。。。。我怕這個。。。。。。”
松爺一點一點磨蹭著慢慢抽出一把開路用的鋒利長刀,想抽冷子撲過去砍上一刀,但衛攀悄悄伸手攔住他。蛇這東西動作極為敏捷,象松爺這樣的粗人,身子又壯,萬一行動慢了被啃上一口,可不得了,我們雖備的有蛇藥,但還沒人用過,誰知道管用不管用,萬一不頂用,這地方荒到了姥姥家,撒丫子跑也來不及救治。唯一可行的,出槍擊斃,就算不中,也不至於有太大危險,我們中間數大賓槍法最好,不過他這人挺守規矩,眼下蛇離我們還遠,並沒有主動攻擊的跡象,加之衛攀和龐老二都沒放話,因此大賓握緊了手槍,只等領頭的兩人下令。我想起來過去聽人說過的一個故事:有個人在自家院子裡打死條蛇,渾沒當回事兒,還準備剝了蛇皮嚐嚐鮮,他老母親是個吃長齋的,見兒子打死了蛇,大驚失色,又唸經又作揖,還叫兒子磕頭賠罪。兒子沒聽,結果到了當天晚上,這家人的院子裡猛乍乍冒出來一大片花花綠綠的大蛇小蛇。。。。。。由此可見,蛇的報復心極強,我嚥了口唾沫說:“咱們把它熬走算了,萬一打死一條再招來一堆。。。。。。”
我是打的和平共處的良善主意,那條蛇也挺識趣,見我們人多,吐了會信子便調頭鑽進草叢。等它走了沒影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