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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從草地上坐起來,瞟到娜娜莉身後一個粉紅頭的身影:“哦,又是尤菲嗎?”
“你在說什麼啊,哥哥,尤菲姐姐不是昨天剛剛出去國外了嗎?”娜娜莉說道。
“哦……哦?”我這時才想起來,昨天還是我們去機場送行的呢,這樣說來,我看向娜娜莉身後那個和她差不多大小的女孩,雖然也是粉紅色的頭,但的確不是尤菲,剛剛竟然看錯了。
“這是誰啊?”我上下打量著這個女孩,和娜娜莉同樣的年紀,卻有著完全不合其年齡的漠然眼神,這樣的眼神,我從前只有在電視上看到的戰爭中的孤兒才會有的眼神。空洞,迷茫,以及無盡的陰沉。記憶中找不到任何與她相關的資訊,沒辦法,我看動畫看得不全,會漏掉幾個人也沒有什麼奇怪的。
“阿妮亞。”毫無感情的木然聲音,在我面前的這個只比我小几歲的女孩就好像機器娃娃一樣。
“那個……”我有點應付不來,只好轉向娜娜莉,“這是誰家的孩子?”
娜娜莉湊到我耳邊說出了一個驚人的姓氏:“阿爾斯特朗。”
這個姓氏我也是聽說過的,曾經是帝國內閣重要一員的阿爾斯特朗公爵,在不列顛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在一年前出國旅行時被恐怖分子襲擊,公爵與夫人當場死亡,而他們的女兒在兩夫妻的保護之下僥倖逃脫,但從此卻變得像木頭人一樣。如果我沒猜錯,那個女兒就是我眼前的阿妮亞。
“吶,哥哥,阿妮亞難得來到王宮,帶她一起去玩好吧。”娜娜莉作出輕鬆的微笑,就好像一切都很平常一樣。真有些搞不懂,她真的是娜娜莉嗎?在我的記憶裡,娜娜莉應該是什麼都不會做想法也很天真的小黃毛丫頭。
想歸想,我也不想在這種沒有結果的思考上浪費時間。
“難得阿妮亞來這裡,我們一起……”我伸手去牽阿妮亞的手。
“啊——”阿妮亞猛然尖叫一聲,迅速把手抱在懷裡,一臉驚恐地盯著我。
我也嚇了一跳,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一隻手停在空中不知如何是好。
“哥哥怎麼可以這樣,不可能欺負阿妮亞!”娜娜莉“氣鼓鼓”地訓斥我,不著痕跡地把阿妮亞的手拉過去,“走,我們兩個去玩,不理這個笨哥哥!”
說是這樣說,但是在娜娜莉拉著阿妮亞“憤然離去”的那一刻,我清楚地看到了,娜娜莉朝我使的眼色。多年的經驗告訴我,這個意思是讓我跟過去。
雖然有點兒挫敗感,但是娜娜莉的想法我基本也猜到了,真是不能小看這個妹妹,比我聰明多了。
“笨哥哥,你怎麼跟過來了?回去回去!”娜娜莉還裝模作樣地趕我。
但是我當然明白她這只是做給阿妮亞看的,如果我當起真來,那她才真的要火了呢。
先是在河邊,娜娜莉拉著阿妮亞坐在岸上,不時地驅趕著湊過去的我;然後是在中央庭院,娜娜莉拉著阿妮亞看花,不過這次沒有驅趕我;再之後,三人坐在草地上,我與娜娜莉談笑風生……
不對,這樣不是變成了我和娜娜莉關係和好的過程了嗎?我猛地意識到,阿妮亞自始至終也沒說過半句話,還真是失敗。雖然如此,但是即使現在我坐到她旁邊她也不會像之前那樣驚叫,算是很大的進步了。
“哥哥!”把我攔在臥室門外的娜娜莉一臉義正言辭地,“今晚阿妮亞要住在我的房間,你不可以來夜襲!”
“……”我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這真的是比我小三歲的妹妹嗎?這都是誰教她的啊?
在她身後的阿妮亞還是沒有任何表情地抱著枕頭站在娜娜莉身後,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她好像不似之前那麼拒人千里之外,至少接受娜娜莉就很意外了。
既然娜娜莉這麼說,我當然不會默不作聲:“阿妮亞,如果我的妹妹對你做出什麼奇怪的舉動,比如她讓你做什麼色色的事情或要抱著你睡什麼的,你就大聲叫我的名字,我一定會第一時間衝過來救你的。”
“哥哥,你拿我當怪叔叔嗎?”娜娜莉不滿道。
“不會不會,我怎麼會把你當怪叔叔呢。”我笑得童畜無害,“怪叔叔和你比起來簡直純潔得像小朋友。”
“你又欺負我,我告訴媽媽去!”
“喂喂,不會吧,這麼點兒小事你也要去告狀啊。”
……
“名字……”
一個漠然的低沉聲音把我們兄妹的爭吵打斷了,我和娜娜莉大感意外地看向阿妮亞。剛剛她竟然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