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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長生回頭看來,好像認出了這個孩子,彎腰摸了摸這孩子的頭,表情難得出現一絲暖意:
“謝謝你救我的命。”
“阿叔你要走嗎?”
孩子稚嫩的面龐有著樸實和天真,白長生點點頭,沒有說話。
地保這時候走了上來,雖然覺得這年輕人很奇怪,都沒告訴他,居然就知道是這孩子救的他,不過也沒多想,這就道:
“小子,你運氣不好,村裡的馬都在外面遛呢,你要走也只能靠腿了。”
“我知道。”
白長生點頭應付,但也沒打算逗留,邁開腿就要走,此時那孩子很是懂事,趕緊攔住白長生道:
“阿叔,我們有馬。”
···
適夜晚些時候,村裡燭光不再,已經到了安歇的時分,可村口卻出現了一夥黑衣客。
這群人一進村就找到了地保的帳篷所在,二話不說,衝了進來。
為首的黑衣客張口就問:
“有沒有瞧見一個押差過來?”
地保從酣睡中驚醒過來,腦袋還是懵的,但一瞧這群人就知道絕非善茬,趕緊招呼:
“來了來了,就在我們村!”
那黑衣客眼睛一亮:“去哪了?是不是還有個犯人?”
“不知道啊,他跟一個女人來的,還有個沒腦袋的死屍,是好像穿著罪衣罪裙,都破爛了,但那犯人死了呀。”
“死了?!”
黑衣客一驚,眼睛滴溜溜一轉,好像在思考著什麼,過了一會,語氣壓低了又問道:
“還有什麼蹊蹺的地方嗎?他們在哪?”
地保嚇得不輕,可也不敢把那白長生的事情說出來,生怕這人牽連到自己,只是按著這人問的,把押差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黑衣客聽完,轉過來和身旁的幾人商量起來:
“怎麼辦?突然死了,是不是被狼群宰了?”
“不知道,先問清楚那押差去哪了,找他問問,屬實的話趕緊上告麗妃,這可不能有差錯。”
“好。”
幾個人商量完,又問了好幾句,地保一丁點不敢瞞著全都說了,連那押差的去向都告知了他們。
“小子,嘴嚴點,我們沒來過,知道嗎?”
黑衣客惡狠狠說道,地保忙不迭點頭,哪敢亂說什麼,這群黑衣人可不是什麼善茬。
本來應該是滅口的,但如果白長生真死了,到時候朝廷肯定會派人來問詢,殺了他們難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所以這才會放過村裡的這些人。
而地保呢,更是鐵了心死也不敢說出那年輕人的事情,這要真有牽連,救了朝廷重犯,村裡人可承擔不了這等的罪責。
黑衣客也沒停留,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朝著押差離去的方向追趕上去了。
地保好久都沒緩過來,靠在床上臉色煞白,口中喃喃自語:
“我們到底救了個什麼人呀?”
···
白長生走在荒涼淒冷的草原上,環視四周,這天地的雄偉瑰麗在草原盛雪的掩蓋下襯托出了一筆白色的風姿。
走著走著,眼睛也看不清了,眉毛上佈滿了白霜,這是因為長時間注視相同景緻而造成的,白長生搖晃了一下腦袋,努力讓自己保持清醒。
身邊的白馬口中噴吐著熱氣,涎水順著馬嘴滴落串聯,每一步走得都不輕鬆。
可白長生並沒有騎坐上去快速前行。
這是草原上的忌諱,好在那個小孩子告訴了白長生,在草原上,無論什麼事情都急不得。
這裡的牧民生性散漫,無論是生活還是勞作,都循規蹈矩,按著遠古時候的傳承沿襲下來。
雖然按著漢人的說法,這些牧民未免有些胸無大志,但在這天地蒼茫的遼闊草原上,還有什麼是比看那“夕陽西下草原紅”更值得的呢?
已經走出來很遠了,白長生捏指掐算了一下,那群追殺自己的人,應該已經去了相反的方向。
這是他推演出來的,無論是前因後果,都有些朦朧,但白長生大致覺察到了發生過的以及即將要發生的事端。
臉色還有些紫青,白長生並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他的身體在極限的壓榨下早已虛脫。
走到如今,全憑著一股子韌勁,白長生忽然發現自己無處可去,難道說這蒼茫的天地,就沒有一處容身之所嗎?
眼皮已經結起了冰碴兒,只要閉眼的時候稍微慢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