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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幾件事不老清楚的,特意來問問你,可否告知?”
“但說無妨。”
杜寒把腰背直起,看來眼前這人暫時沒有出手的意思,但還看不出是什麼意思。
“你說一隻心懷不軌的狐狸,對一個老虎佯裝臣服,會打著什麼樣的主意呢?”
杜寒心頭猛跳,果然是那個人的手下。
看來他是猜到了自己的心思,特意叫這年輕人來襲殺自己的,可未免太過兒戲了,這樣年輕的人即便天資縱橫又有何患?
杜寒沒說話,暗自打量起來,而那年輕人好似漠不關心,把身子轉過去,背對著杜寒道:
“你說老虎要是發現了,會不會提前做出什麼抉擇呢?”
“你到底什麼意思?”
杜寒有些發毛,不知道眼前這人的意思。
“藥送上去了,御醫死了,杯子也找回來了,就等明天到來,現在除了你知道這件事,還有別人嗎?臨出發前,看來還是要做到應盡的義務才行呀。”
杜寒聞聽此言,再不懷疑,這年輕人當真是來取自己性命的,難道還要這樣坐以待斃嗎?
“哼!”
只聽一聲暴喝,杜寒身形躥起,刀刃在手,直接衝了過來。
年輕人還是沒有妄動一下,好似根本不在意這性命之憂。
杜寒頗為費解,這未免過於託大了,難道他有什麼後手?
正是疑惑之時,杜寒身形化作一道邪魅的毒蛇,已經衝到了近前,這出手的迅猛彰顯了他的果決,一旦出手,絕不留情!
“不好!”
杜寒瞳孔放大,覺察到了致命的威脅,但已經為時過晚了,在他衝到近前的時候,身形也頓住了。
就站在眼前白衣人不過三寸的位置,整個人停頓下來,杜寒沒有半點反應,愣愣停在那裡,宛如雕像。
掌心保持著襲殺的姿勢,手腳腕肘的青筋依舊猙獰。
倏爾間,叮聲起。
一柄利刃化為兩截,墜地有聲。
隨之崩塌的,還有杜寒的肉身!
整個身子都碎成了三段,好似一攤肉泥,軟倒下去的時候,眼神也隨之渙散開來。
“噗···”
鮮血橫流,自打斷肢處溢淌出來,汙了地,髒了眼,喪了魂,埋了心。
梟雄半生的杜寒,機關算盡的杜寒,陰狠毒辣的杜寒,已經成了地上的一攤肉泥,腥臊惡臭。
留待後世的只有一捧荒墳,蒼蠅蛆蟲。
莫嘆看著地上化為肉泥的杜寒,眉開眼笑,好似看到了什麼好玩的東西,沒有半點意外。
稍微琢磨了一下,莫嘆從懷中掏出了一根稻草,扔在了那灘肉泥之上。
膿血沁透了稻草,沾染了是非,亂了人心。
莫嘆轉身離去,一路歌謠清唱,神情恣意:
“下一個,該是誰呢?”
···
而此時,一個年輕人在屋內弄鼎焚香,看餘香嫋嫋婷婷,看池井無波無瀾,心中卻是茫然。
“咔嚓。”
倏爾間,寶鼎的底座傳來陣陣破裂的聲音,年輕人叼著一根稻草朝下面看了一眼,漫不經心。
這一看不要緊,只覺得一陣不詳的預感在心頭抖動起來。
年輕人猛然驚起,掩口驚呼:
“不好!”
剛說完,就看到那口笨重的銅鼎轟然倒地了,砸在地上留下了一個深坑,本為三足的銅鼎,現在只剩兩足。
那一足,已經斷了。
正是驚愕間胡思亂想之際,耳聽到門外窸窣之音炸起,年輕人驚蟄起身,望向遠處。
不知道什麼時候,這院子裡,已經來了一名訪客。
這是一名白衣人,穿著一襲白衣,笑而不語。
“終於見面了。”
年輕人好像一點都不意外,他好像早知道這人會來。
“不對,不是一個人,你好像···年輕一點。”
“那是我父親,還有一個老的,是我爺爺。”
“原來如此,果然是一家子禍害。”
年輕人叼著稻草,拍打著褲腿沒有半點畏懼,眉梢眼角不經意間掃看了角落裡一眼,那地方隱隱約約好像有人影閃動。
“呵呵,要是我父在此,你已經死了。”
“是吧,好大的口氣。”
兩個不可一世的年輕人,針尖麥芒誰也不肯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