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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爺有些不耐煩了,呂不辰不急不慌,這就開口回道:
“皇上請聽在下慢慢道來:這長腿雞不假,確實是小人從山間偶然擒獲的,放在家中本為飼養,但因這畜生性子過於霸道,就給烤了,剛要吃,中堂大人就來了,也不知是從何處得知小人有靈物,這便想要幫小人調教一番,但很不湊巧,小人已經給它烤了,想和大人如此體恤百姓,小人特地送了半隻給和大人,和大人是邊吃邊走的,有街坊可以作證。”
這話說的滴水不漏,有貶有褒,可是聽在大管家耳朵裡確實跟針扎一樣難受。
他也確實是一邊吃一邊離開的,好像還真有人看見了。
乾隆爺一聽,手一揮讓九門提督出去找幾個街坊問問,九門提督自然知道呂不辰什麼打算,這就出去了,不一會帶著倆街坊進來了。
“問問你們,是不是剛才這胖子從這出去的時候拎著什麼東西在吃?”
乾隆爺問道,沒有表明身份,那幾個街坊本就好事,一瞧這架勢,怕不是這胖子吃東西沒給錢?
“是啊,這胖子拎著什麼一邊吃一邊出去了,好嘛,都胖成這孫子樣了吃東西還不給錢?”
柺子衚衕是什麼地方?三教九流插科打諢的所在,這類人說話嘴裡都放著風箏呢,能有什麼好聽的?
大管家都快哭了,這可真是百口莫辯。
乾隆爺聽這些人說完,就讓他們走了,然後轉過來看著大管家:
“你給解釋一下吧,是不是吃了?”
大管家有苦難言,這可是騎虎難下了,只能打碎了牙往肚子裡咽:
“是,奴才剛才吃撐了,腦子不記事,確實是給吃了。”
乾隆爺嘆了一口氣:“你這胖子,好吃懶做,吃了人家東西還不領情,還剩沒剩下,朕還想開開眼呢。”
大管家龜縮著紅著臉道:“骨頭都嚥下去了。”
乾隆爺瞪了一眼大管家,斥責道:
“吃貨!”
···
等乾隆爺帶著大管家和九門提督走的時候,呂不辰愣在院子裡半天都沒說話。
簡直是冰火兩重天,一隻燒雞搞出的名堂差點讓自己萬劫不復,幸好是臨危不亂沒露出馬腳。
九門提督走的時候,從背後伸過手來比劃了一下大拇指,看來也是對自己很是讚許,呂不辰謝天謝地。
等著鬧劇完事,再怕了一下大腿,這才想起來那散穢孔外面還有人等著呢,這麼半天了這幾位爺怎麼樣了?
趕緊跑到後院,把那蓋子一掀開,一股子熱浪噴發出來!
“嚯!這什麼味?”
呂不辰扇著鼻子,只看到一股子黃煙噴散出來,嗆的他頭暈眼花。
這滋味怎麼形容?
就像臘八月的臭雞蛋放到了來年開春,在夜壺裡打了一個轉,然後掛在鼻子下面三天三夜一般沁人心脾!
要不是呂不辰閃地快,差點都要昏過去。
“救···命···”
那孔道里傳來了一聲虛弱的呻吟,呂不辰大驚失色,這是怎麼回事?
趕緊捂住口鼻,腦袋探進去,只看到季禮已然昏迷,旁邊的皮琵夏有出氣沒進氣,伸手渴求著光明。
剛才那聲音就是他發出來的,最後面,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正是象鳳無疑。
這洞怎麼給堵上了?
呂不辰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可再一想,壞了,忘了這散穢孔連通著宅子外面,最近修地溝,把外頭那端給堵死了!
這孔裡的味道應該是象鳳的糞便,興許是受驚了,畢竟實屬禽類,這便溺是無法剋制的本能。
呂不辰心有慼慼,想到了在這地溝和香氛糞便的坑洞裡待了好半天的倆人,那滋味甭提有多暢快。
趕緊搭手,把倆人從坑裡拔了出來。
季禮是被拖出來的,他倒好,自打進了孔道就差不多閉氣了,受罪的只有皮琵夏。
眼下都快被燻死了,臉色蠟黃,就跟黃油洗了臉一般難看。
把倆人一鳥拽出來,呂不辰都快昏迷了,三個人躺在院子裡,好半天都緩不過來氣。
象鳳抖了抖翅膀,伸展了一下翅膀,好像並無大礙,蹦蹦跳跳找白三石的畫像去了。
等三個人緩過來的時候,差不多也已經天色擦黑了,最後一片葉子從樹梢上滑落,差不多到了初冬時節。
皮琵夏和季禮並沒有離開,象鳳的來歷搞清楚了,但是原因還沒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