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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役把屍塊拼湊起來送回衙門落案。
武老大算是找到了,最可憐的苦命人,一個憨厚老實的農民,就因為別人一念一語落得這等下場。
人心似鐵非似鐵,官法如爐真如爐!
等白長生再次回到衙役的時候,心說不能再繼續跟這待下去了,不然吳老三更危險。
他要是被人剁成了餡那可熱鬧了,聯想到這裡有些擔心,白長生打算請辭,去別處尋找吳老三。
這時候正巧上面的文書,還有之前遍傳山西的公文都來了回執。
太原府尹都忘了自己才是府尹,完全把自己當師爺使喚了,拿著文書都沒看就來找白長生了。
府尹的師爺更慘,老爺成了師爺,他就下崗了!
現在在衙門的後廚幹活,整天剝蒜,沒有一天不罵街的。
這會,正是衙門的飯夥時候,白長生坐在正座上,吃著師爺端上來的蒜蓉粉絲,一臉憂色。
太原府尹忙不迭給白長生夾菜,看他表情有些不快,就以為是飯菜不合口:
“額的小老爺,要是菜做得不好你就說,我把師爺辭了就行,你大可不必為這事心煩。”
旁邊師爺肩膀上掛著一塊抹布,就跟飯店的小夥計一樣,聽到自己的老爺這麼說,一口血差點沒噴出來。
想當初這府尹的職位是倆人二一添作五,一人一千兩銀子換來的,自己好歹也是股東(那時候就是這個稱呼)!
淪落成了廚子不說,怎麼著,還嫌不夠要辭了自己?
“哎我說,有事說事,別往我身上攬,怎麼就我做得不好了?”
師爺有氣也不敢撒,只能憤憤不平,捎帶著小聲唸了好幾遍“一千兩”來提醒老爺。
白長生正想著其他事,沒留神那倆人,看碗碟空了,順手就端過去遞給師爺道:
“去給我添碗飯,再切一盤醬牛肉。”
“得嘞!醬牛肉一盤,飯一碗您稍等!!!”
吆喝地抑揚頓挫,師爺舉著碗出去了。
其實這個事怎麼說呢···
也有習慣成自然這麼一個說法,時間長了師爺自己都覺得在廚房裡面得心應手。
尤其是剝蒜,都快有心得了,到了廚房才反應過來,一陣臉紅接一陣罵街:
“我這就是朝自己家拉弓,箭(賤)到家了!”
那廚子看師爺這麼自甘墮落,嘆道:
“你也就這點出息了。”
“甭廢話,剝蒜切肉!”
倆人就這麼忙乎起來了。
府尹的房裡,白長生正問著太原府尹來的公文說了些什麼。
府尹趕緊把公文拿出來給白長生看,白長生接過來上眼觀瞧,細細看了一遍。
果然,自打自己把那太方寸外的祭壇給搗毀之後,各地也都相繼發現了此類祭壇。
事情傳開了,朝廷大為光火,斥責山西各地官員監管不力,令他們務必要剷除異端邪說。
灰瞎子提前打聽到了風聲,現如今已經逃竄回了呂梁,而呂梁和其他各地,也都出現了九子一脈的蹤跡。
每一個祭壇,都是一個道統,也都冠以九子鬼母顯聖普度眾生的名號去坑蒙拐騙。
道統裡都有像九子道這樣的人出現,有的被抓了,有的逃難了,數不勝數。
現如今山西各地,十有八成的地界都亂成一團了。
可那些青壯,誰也不知道在哪。
那些祭壇裡所謂的“傳人”,也就是一處地方的主事人,把擄來的青壯都交給了九子道!
再由九子道帶去一些秘密的地方,這些地方,誰也不知道在哪。
眼下的山西省治,有的已經被那些“藥耗子”鬧翻了天,有的甚至出現了瘟疫的跡象。
這可是大不妙,白長生心下駭然,這九子一脈實在忒也歹毒了。
怪不得朝廷如此動怒,現在婁冥此人此名已經遍傳各地,凡有能將此人緝拿到案者,朝廷賞銀千金!
灰瞎子肯定也有自己的人脈,不然不可能提前知道訊息逃回呂梁,而他和那九子道關係最為緊密。
現在九子道是指望不上了,灰瞎子是唯一可能知曉內情的人,絕對不能讓他也逃了!
白長生打定主意,這就要去呂梁,追拿灰瞎子!
跟太原府尹說了自己的打算,太原府尹也想讓白長生儘快走,不然自己這師爺都快坐實了。
“那您要是走的話,額還是有些捨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