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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後得備把砍刀了。
大步向前,大口喘氣,白長生猛地把門推開。
“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衝外大喊一句,白長生也是給自己壯膽。
而後使出了渾身的力氣把木棍舉起,想著只要這老鬼敢動一下,絕對要一棍子讓他魂飛魄散!
然而卻沒看到那索命老鬼,只有一個十分儒雅的男子,身子骨看著弱不驚風,此刻跌倒在地上驚恐地望著自己,看來是被嚇到了。
“你都知道了?”
這一句話就讓白長生知道了這是個活人。
那語氣都發顫了,天底下哪有這麼膽小的鬼。
白長生左右再望望,確定了周遭無異,這才手腳卸力將木棍放了下來。
不過還是十分憤怒此人舉動,大半夜的來幹嘛?
什麼就我都知道了?
“我知道什麼了?”
白長生皺著眉頭,一陣不悅道,那人還是驚魂未定,哆嗦著說:
“我哥哥的事···你不知道?”
“你誰啊,有事沒事?大半夜敲棺材鋪的門?找死啊?”
那人一看白長生如此態度,心中好像知道了什麼,這就噓了口氣,強穩心神從地上站了起來:
“我說掌櫃的,什麼你死我活?我不過來買個壽材,至於嗎?”
白長生也一陣無言,這要自己怎麼說?
去案發現場被老鬼纏身?嚇人還是嚇自己?猛地搖了搖頭,平息了心中怒火。
上門便是客,不可輕慢言行,怠慢禮數。
敞開棺材鋪的門,白長生這就等人那人進來。
那人也是被嚇得不輕,躡手躡腳進了棺材鋪,到底還是個誤會,兩人心中都有鬼,也就沒什麼特別的交流。
“客人何事?”
白長生坐在椅子上,語氣平淡說了一句。
自己心情不太好,也就沒那閒情說節哀添禮數了。
“訂口壽材,越快越好。”
怎麼這幾天來定棺材的都是要越快越好?
趕著投胎嗎?
白長生有些煩悶,但是沒有表現出來。
只是拿出一張壽紙,一根筆,遞了過去:
“寫上亡人的名字,還有訂壽材的苦主姓名,有什麼特殊要求也寫上,鎏金的還是實木的,薄皮的還是楠木的,防火防盜另加三兩,壽材上門就紅包兩吊錢,還有啊,記住了不包退換,這玩意沒人用二手的。”
這也是漫天要價的嫌疑了。
那人接過紙筆,神情苦楚好像很是哀傷。
這也是常態,訂棺材要是笑呵呵的那才邪門。
匆匆幾筆,那人寫完,又將壽紙交還。
白長生接過來一看,頓時驚地那筆都掉在了地上。
那張壽紙上,只有兩個字:
文武!
···
東直門外,鬼哭墳。
那個紙腿老人,已經回到了自己的小茅屋裡面。
身邊依舊圍坐著十八個紙人,老人看著心情好像不錯,也不似前幾日那般頹廢不堪了。
“看來還真是非他不可,那人的孩子,日後定是不凡,再得我斷命師的傳承,肯定能留個香火了。”
老人轉了話鋒,又自言自語道:
“這還不行,這毛頭小子看來沒學到他爹的什麼手段本事,整個一愣頭愣腦的缺貨,咱得幫幫他,省得遇到麻煩成了那橫死紙人。”
老人說完,自腰間掏出了一張白紙,唸唸有詞,又咬破指尖凝血成書,寫了一頁字。
然後貼在了一個紙人的胸前,拍了拍那紙人的肩膀,好似朋友一般道:
“今天也讓你們見了見我這準徒弟,日後多多相幫,先要勞煩你把這張紙給他送去,切莫耽擱了。”
剛一說完,那紙人居然動了!
這次看的真真的,那紙人被貼了信紙,直接自床邊扭動身軀,十分僵硬,動作不很流暢,卻依舊像秉承了意志般,掉頭向門外走去。
而其餘的紙人一動不動,死死盯著老者。
燭光不穩,明明滅滅之間老頭好像在陰笑,又好像在哀愁。
那攜帶著信紙的紙人,從屋內出來,慘白的月光映在身上。
望不清樣貌,只見它迎風獨立,穩住身形,腳尖頓力。
登登登!
原來是在聚力待發,這紙人功夫了得!看得出生前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