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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聲叫著:“王大爺,王大爺……”
王老頭睜開眼睛,大大的眼球直直瞅著我,我被他瞅毛了。
他裂著嘴開始笑,那表情簡直就是一張鬼臉,我嚇得動也不敢動。他用十分惡毒的語氣說了一句話:“破我天機,你們都得死!”閉上了眼睛。
我嚥著口水正遲疑中,香爐裡三炷香熄滅,殘煙消散。王老頭緩緩睜開眼,看到他的神態,我就知道真正的王老頭回來了。他好似大病了一場,眼睛渾濁不清,慢慢從地上爬起來。
我長舒一口氣:“王大爺,剛才我還以為……”
“我死了是吧?”王老頭自嘲笑:“你王大爺別的本事沒有,就是命賤,屬他媽老不死的。放心吧,我比誰都硬朗。說說吧,剛才都發生了什麼?”
“你不知道?”我疑惑。
“鬼上身之後,我沒有意識,隱隱約約好像感覺到什麼,可說不真切,就像做了一場噩夢。”他說。
“剛才,”我頓了頓:“至少有兩個鬼上了你的身。”
王老頭眉頭一挑,本來渾濁的眼睛裡精光四射。他從地上站起來,還有點站立未穩。我趕緊過去扶他,王老頭一擺手:“我死不了。”
他掐著腰若有所思地看著地上一片狼藉的供品,而後蹲下腰,把這些東西都收拾進箱子裡,咳嗽一聲:“先離開這裡再說。”
說來也怪,這個招鬼儀式作罷,樹林里居然霧散雲開。他打著手電走在前面,我緊緊跟在後面,時間不長出了林子來到水庫邊緣。月光下的水庫很漂亮,近處銀波盪漾,遠處黑森森一片,岸邊輕輕蕩起水浪聲。
王老頭解開攬繩,扶著我跳上船,他搖動船槳,划船而行。呆剛池弟。
走了沒幾米遠,他突然停下來,用手摸摸自己脖子,嘶嘶倒吸冷氣:“這裡怎麼這麼疼?”
我湊過去用手電照著,他脖子上清清楚楚有三個香疤,正是我剛才和他搏鬥時候,用香火燒出來的。我趕忙說:“剛才你鬼上身,掐我的脖子,情急之中我用香火去燙你。不好意思啊王大爺,把你脖子燙出了傷疤。”
王老頭臉色變了,從兜裡顫巍巍摸出小鏡子,抬著下巴去照。他久久不語,動作有些僵硬。
我十分不好意思:“王大爺,我真不是故意的,剛才事出從權,我也是逼急了,你當時下手太狠……”
王老頭擺擺手,收起小鏡子,一臉的蕭索,喃喃道:“這是,天意嗎?”
他慢慢划動船槳,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我嘗試著問,你沒事吧?
此時船行水面中央,四周一片沉靜,他緩緩說:“我小時候拜師的時候,師祖曾推衍我的命宮八字,說我一生孤獨,並有三次生死大劫。我出山的時候遇到一位南洋的邪術高手,差點命喪其手,而後在七十年代又遇到了那個特殊的時期,關押牛棚批判,三天三夜沒有吃飯喝水,也是命懸一線。而今這麼多年過去了,第三次也快來了。”
我聽得心驚肉跳,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王老頭說:“師祖曾經說過,當我身上出現三人死人痣的時候就是死期將近,凶多吉少。我這一生顛沛流離,孤寡多災,有時候我就在想啊,師祖是不是算錯了,人身上怎麼會憑空出現痣呢。現在一看,真是時也運也命也。”
我趕緊說:“王大爺你多慮了,你師祖算命說是三顆痣,又沒說是三顆香疤,哪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王老頭嘆口氣,什麼也沒說,只是靜靜划著船,眼瞅著就要到對岸,他幽幽說道:“後生,我活了這麼大歲數,死了也就死了,如果連累到你就不好了。”
“你老別說這麼喪氣的話,行嗎?”這老頭自從招鬼之後,情緒有些不穩定。此刻我們泛舟水上,他可別動了歪念。我瞅著周圍的水,心裡打鼓。雖然我游泳技術還可以,可水庫的水和游泳館的水絕對是兩碼事,而且天寒地凍,穿著那麼厚的棉襖,進了水就是個死,絕對沒商量。
王老頭一邊憂思嘆氣,一邊划著槳,漸漸靠岸,我這顆心才放下。我們下了船,他拴好纜繩,神情似乎有些開朗,他說道:“我想明白了,就算死也要死得其所。走,我們回去,把剛才的事情詳細說給我聽。”
我們回到他的住所。一進去,房間裡冷如冰窖,我感覺比外面的溫度還要低。凍得我直打哆嗦。
王老頭用柴火重新點上爐子,用火鉤子捅了捅,叼起菸捲說:“一會兒就熱了。我現在上樓把火炕燒了,晚上咱們爺們睡個舒舒服服的熱火炕。”
我披著棉襖坐在火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