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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大剛進入到一種狂熱狀態:“我仔細回想殺掉那三個人的情景,包括我妹妹,在殺他們之前,我都會來一種感覺。就像是作家在寫作,畫家在畫畫……那種感覺那種能力讓我渾身發熱,開啟了我軀殼裡的核動力發動機。尤其我在殺妹妹的時候,這種感覺最為強烈,每次殺她的過程,就像是藝術家在搞創作,我的精氣神會進入到一種忘我的狀態,核動力滿格……這也是我殺妹妹的一個理由,我很沉迷於那種感覺。次數多了,我忽然有了感悟,這種感覺說來就來,說沒就沒,很像是有自我意識,我甚至覺得,它就是另一個‘我’。”
“這就是警察找來精神病醫師給你精神鑑定的原因。”我說。
“是的,可以這麼理解。”魯大剛說:“我本人就是個普通的大學生,一個家庭崩壞,喪母病父的不幸者。而另一個‘我’,是冥冥之中選拔出來,代替天道,處理罪人的行刑者。”
第二十章解析因果
“你的意思是你的精神分裂成兩個人?”我嘗試著問。
“不,你還是沒明白,從始至終只有我自己。”魯大剛說:“或者這麼說,你能聽明白。我有不同的兩種狀態。一種是普通的我,一種是能力上身,作為行刑者的我。這兩個人都是我。就好比作家寫作,有時候靈感上身,文如泉湧,下筆如神,你難道說正在創作狀態中的他不是他自己嗎?”
“你就是利用這種能力從看守所逃生的?”我問。
魯大剛點點頭:“我說過,當我在殺確定的目標和逃生的時候,那種能力就會出現,我就會成為另一種身份的我。我在看守所刻下‘我’這個字,第一遍是我刻的,第二遍是我的行刑者能力上身的時候刻的。”
“很明顯,你變成了兩個人。”我說。我想起了警局的筆跡鑑定專家對這個刻字的解讀。兩遍“我”分別是由不同的人寫成。
魯大剛遇到這個問題突然變得有些歇斯底里:“我就是我,我沒有變成兩個人!”
二龍不想就這個問題吵起來,打圓場說:“對,對,就是你自己。”
我看著魯大剛這種激動的神態,心裡一動。忽然冒出個想法。魯大剛這麼極力否認那一個“我”是獨立存在的,其原因很可能是當他身體裡多出這麼一個異形的東西,其實是對自我的否定。一個人獨立於世。活在這個世界上,支撐他的信念,首要一條就是“我”的存在。
我是獨一無二的。一個人有了“我”的概念才說明他真正意識到了自己和客觀世界的關係,說明他才真正的成熟。當“我”突然模糊的時候。出現一個看不見的黑影要取代其存在的時候,那種恐慌,那種驚慌失措,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就像自己的神壇和神像突然被砸爛,信仰全失一般。
我想起一個很古老的寓言,有一個人突然發現自己的影子有獨立意識,在慢慢甦醒。而與此同時,他卻緩緩變灰,成為一團影子。那個影子在逐步取代他,成為他的“我”,而他卻慢慢喪失做“我”的權力,成為影子。這個故事乍一看沒什麼,細想想其實非常可怕,一個人如果喪失了“我”,就喪失了全世界。
我看著魯大剛,心裡冒出一個極為可怕的想法。
我無法界定他體內的這種能力,屬於什麼概念。我很怕遇到這麼一種情況,這個復甦的能力像寓言中的黑影一般,逐漸產生自我意識,一步一步取代原來的魯大剛,成為一個新的魯大剛存在這個世界上。
這些念頭我也只是藏在心裡沒說出來,我發現魯大剛的情緒非常不對頭,一說到自己行刑者的身份,就跟嗨了藥一樣,處於一種極度狂熱狀態,讓我不由自主聯想到了狂人二字。
“我就在想,為什麼有的人我殺不了,而有的人我不想殺就殺了呢。”魯大剛說:“我的這種行刑者的能力和身份,到底是誰賦予的。假設說,”他從椅子上站起來,慢慢踱步:“我們這個世界之外,有命運之神,他把這種能力賦予給我,他要我做什麼呢,他的目的是什麼呢?他為什麼要讓我殺這些人,其中的規律是什麼?”
二龍皺眉:“你說的這些太玄了,你走得太深了,研究這些有什麼意義。”
魯大剛並沒有急躁地反駁,他搖搖頭:“二龍,你的想象力和思維太侷限。我作為當事人,最有資格發言,我能感覺到在我們這碌碌紅塵,茫茫人海之外,有一隻命運之手在操控所有的因果,我的能力就是它賦予給我的。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是,我分析不出它運作的方式是什麼樣。”
我苦笑:“別說你不知道,人類歷史五千年多少先知也沒